周大雷说了一通,还是气得不行。
谢俞任由他骂,没还嘴,堪称是有史以来脾气最好的一回:“骂够了吗,没够再接着骂。”
周大雷摸出来一包烟,躲在墙角抽完一根,谢俞看看时间,正准备回去,周大雷才伸手拉他,低声问:“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别走,蹲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蹲个屁,不走赶不上公交了。”
“那我们就边走边说,”周大雷立马妥协,“你走慢点。”
周大雷设想过很多种理由,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公交最晚就是九点钟那一趟,等车的时候,谢俞三言两语说完,周大雷听完之后连连骂了好几声脏话,除了脏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姓钟的狗屎玩意儿……”
他一开始是生谢俞的气,气完了,又控制不住替谢俞生气。
气得周大雷拿烟的手都在抖,满脑子都是‘操’。
谢俞为了防止他当街秀一段黑水街大师级国骂技术,直接踹了他一脚:“行了,车来了,你别在这杵着,回去休息。赶紧滚蛋。”
公交从另一头缓缓驶近,光直直地打过来。
谢俞上了车,走进去两步,又趁着车门还没关退回门口,他一手勾着门边上的栏杆,半个身体探出去:“不想死就别往外乱说。我认真的,你最好想办法把你这张嘴堵上——”
周大雷也很想堵,但他回去翻来覆去,半天没睡着觉。
雷妈起夜,到客厅喝水,被黑灯瞎火还端坐在沙发上的儿子吓去半条命。
周大雷在沙发上坐了半天,没忍住去翻手机通讯录,手指点在岚姨那一栏上,脑子里乱得很,想想还是算了,结果手一抖,不小心拨了过去:“……”
寒假总共就一个月,发下来的那堆寒假作业谢俞基本上一个字没动,把自己的大名签上上,之后再没翻开过。
顾女士这几天有意无意地跟他提请家教的事:“你自己想想你这个寒假都干了些什么。”
谢俞下楼拿水:“我这不是挺好,吃得好睡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