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十五一层叠一层的小肚腩,夏冷眼底闪过一抹嫌弃,它需要减肥了。
太胖的猫不招人喜欢。
夏冷思索着,在病房门口顿住了,因为今天的病房并不像以往一样安静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反倒是吵吵嚷嚷,聚集了很多人。
啊,是了,动完手术总有那么一次七大姑八大姨来嘘寒问暖、指手画脚。
夏冷眼神淡淡地落在病房墙边堆满的红色保健品礼盒上。
进去吗?当然。
夏冷大大方方地走进病房,同明家几人打着招呼,游刃有余地解决这群亲戚抛过来的一个个问题。
这其中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关于病情,不管解释多少遍,家属都不会信,始终只愿意听自己想听见的。但只要你态度强硬不改,他们又会把你的话奉为圭臬。
人呐就是种矛盾的生物,不管多久都不会变。
“明渝姐,开车那小子找到了吗?”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卷毛捏紧拳头,愤愤开口。
明渝摇摇头,注视躺在床上没有一点了清醒迹象的明淇,“还没有,警方那边还没有消息。”
“太可恶了,要不是那混蛋,阿淇也不会躺在这里死气沉沉!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
“说什么呢!”急脾气的黄毛话还没说完便被卷毛急急打断,“伯父伯母放心,阿淇一定会醒过来的,他……”
即使卷毛小心组织着语言,一股沉重的气氛还是能在房中蔓延开来。
明淇会醒吗?或许没人能比夏冷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明淇的大脑创伤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非常严重,即使手术及时也挽救不了已经造成的弥漫性损伤。
现在已经过去快一周了,明淇的大脑依旧没有反应,或许……
夏冷抬眼,明渝眉眼低垂,眼角写满忧伤。
有时候什么时候放弃病人并不取决于医生,而是取决于家属意愿。
应明母的要求,明淇现在用的全是最好的药。她去收费科看过,短短一个星期,账单已经是堆成摞。
肇事者也没找到,保险公司的理赔程序繁杂,短时间不会拿到赔偿金,她们应该很快就撑不住了吧?
你会怎么做呢?明渝。夏冷垂下眼帘,一缕发丝落在眼前,手指一下一下轻点手臂。
救,还是不救?
“阿淇一定会醒的,我相信他。”明渝勉力笑了笑,因连续几天加班而熬红的双眼绽出一缕希望,看了一眼夏冷又飞快收回目光。
“对对对,阿淇那小子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生命力顽强的很,这点小困难一定不会难到他。”卷毛笑了笑,又想起从前他们一起干过的糗事。
“阿淇那小子从小就精,明渝姐你还记得吗?他那次为了给你凑钱买生日礼物,忽悠大家把寒假作业都给卖了,和他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