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去看看嘛!”
“多大了还撒娇!”
宣武帝一边嫌弃地啧了声,一边诚实地开口让李德海摆驾,甚至连上翘的嘴角都没能压住。
云舒乐颠颠地跟在他身后,即便是走到御书房门口,打开房门的瞬间,被寒风吹得秒变鹌鹑,那一双因为即将暴富而弯起的月牙眼也还是笑盈盈的。
宣武帝:“……”
瞧她那傻样儿!
他去她宫里转转,她就这么高兴?
一颗热乎的慈父心在寒风中缓缓升起,坐进龙辇的宣武帝撩开帘布,看了眼外头裹着厚实披风,宛若一颗毛球的云舒,尾音往上一扬:
“还不上来?”
“儿臣多谢父皇!”
能在暖和的龙辇里坐着回去,谁会想在冰天雪地里走上小半个时辰啊?
云舒一句推辞的话也没说,生怕自己动作慢了一步,便宜老爹又反悔了。
她手脚并用地钻进龙辇内,倒也没有真就一点儿不讲究地直接坐到宣武帝身边去,而是一屁股坐在了装着银霜炭的青铜小鼎边上,盘着腿仰头和宣武帝说话:
“对了父皇,酒店楼那边需要的投资金额,儿臣已经大致算出来了,稍微有点儿多。”
宣武帝瞥她一眼,似笑非笑:
“有点多是多少?”
“就……”
云舒眼神儿飘忽了一下,开口的时候稍微有那么点虚:
“几十万两吧!”几十万?
她是真敢开口啊!
宣武帝一边觉得这数字过于离谱了,一边却又觉得两年后能让他私库过国库的投资,刚开始需要投入几十万两银子似乎也是合理的。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
“可朕记得,伱手里应该只有十万两出头吧?”
其中出的那点儿头,是他的赏赐,以及京城周报赚回来的一点点。
剩下十万两,是她之前要做京城周报时,从老六那个傻子手里坑到的。
宣武帝饶有兴致地垂眼望着云舒:
“朕还记得,你之前说过,酒楼未来赚的钱,会按照朕和你投资的比例来分成。
那照你这么算下来,这酒楼的大头,岂不是要归朕所有了?”
“儿臣倒是不介意让父皇多占一些,但……”
早就料到宣武帝会有此一问,云舒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儿臣担心朝中那些大臣们若是知道了,那弹劾的折子恐怕又要堆成山了。
况且儿臣之前也答应过您,这酒楼,肯定还是会以儿臣的名义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