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变了一个人”。
陆枢行彻底地回想起来了。
所有的,一切。
鲜活存在的世界
“……”
议事大厅的一片死寂之中,岁杳猛地扯了下已经看傻了的聂深。
“记住,等会我倒下去的时候,你就死命嚎,喊得像是我要死了一样,听懂了吗?”
聂深呆愣地看着她,“啊?”
岁杳:“不想死就照我说的做。”
聂深:“……我试试吧。”
被抽出的焰刀周身燃烧着爆裂火光,虽然只是灵根所附带的能力,仍将周围一众修士们惊得警惕万分。
岁杳屏息,看准了一块没有障碍物的空地。
她重心向前,刚想要栽倒下去的瞬间,便听见聂深扯着大嗓门喊道:
“来人啊!死人啦!陆枢行打死人啦!”
岁杳:“……”
其余一众修士们:“……”
聂深:“对不起,有点紧张,喊早了。”
岁杳都没空去处理这个拖后腿的,她一只手撑着桌案,下一秒便看见陆枢行在满目火光之中抬眼看过来。
他脸上讽刺的笑意僵硬了。
岁杳:“……我能解释。”
“……”
焰刀顿停在半空,陆枢行的所有攻势也在一瞬间停了下来,议事厅中的修士们不敢轻举妄动,如临大敌地僵持着。
“……”
楹华仙姑看看这头又看看那头,手中祭出的九尺猎龙戟在空中舞了两下,“什么情况?还打不打了?”
各道目光的注视之中,陆枢行拨开人群,大步走过来。
聂深缩了缩脖子,“呃,刚才不是我喊的,大哥。”
聂深:“诶诶诶你干吗啊别动手!我是器修,大哥,我是器修……啊啊啊陆枢行打人啦!!”
聂深的嚎叫终于带上了真情实感,双手抱头完全缩到了桌子底下。楹华仙姑不忍直视地偏过头去,不愿承认自己跟他认识。
而另一边,陆枢行向前伸出的手臂顿在半空,烦躁地皱眉看了一眼,“闭嘴。”
岁杳默默抿起嘴唇。
“没说你。”
指尖带着力捻在唇瓣上,陆枢行终于站定在岁杳面前垂眼看来,神情几近怨愤。
岁杳眨眨眼睛,有些含糊不清地道:“我可以解释。”
“解释?”
陆枢行指尖的力道蓦的加重,指腹摩挲着碾过唇珠,看着那瓣唇在轻微泛白后迅速充血红润。
岁杳、岁杳。
岁杳。
他一遍遍咬牙切齿地喊着这个名讳,看着恨不得将其活剥了生吞下去。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又用这张嘴,道出这世上最冷酷的文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