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晕乎乎地点头:“对啊。”“王爷提亲娶民女,谁会不乐意?”秦绾宁悲悯地看着傻气的王爷,他娶一民间女子,萧宴竟然不反对,安的什么心思?不安好心的萧宴频频看向与汉王高谈阔论的秦绾宁,袖口中的双拳渐渐收紧……汉王不知怎地就哭了,哭得好伤心,秦绾宁没脸看他了,让内侍赶紧扶着离开。汉王哭着不肯走,扒拉着秦绾宁就要抱,“阿遇、阿遇……”秦绾宁脸红耳热,极力推开他,羞得一张脸宛若朝霞,萧宴几步上前,拽走了汉王,吩咐道:“将汉王送去偏殿醒酒。”说话的时候,余光还扫过脸红的秦绾宁,心瞬间就安静下来。秦绾宁没看他,坐回自己的座位,没了汉王,楚王就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令她陡然想起差点被他差点掐死的事情。宴会继续,萧宴落寞地回到龙椅上,朝臣不时来敬酒,年轻的帝王渐渐喝醉了。朝臣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等朝臣离开,座位上就空了。萧宴登时站了起来,“凌王呢?”伺候凌王的内侍回话:“凌王殿下出去醒酒了。”萧宴也装出酒醉的模样,由内侍扶着去醒酒。明华害怕极了,疾步追了出去,等出殿后拉住萧宴:“母后让我问你,可有人选了?”殿内寒风肆虐,受热的身子被风一吹,酒意散去了不少。萧宴神色清明,余光瞥见明华心虚的面色,“姐姐慌什么?”明华一听就知道自己露馅了,忙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哪里就慌了,母后让我办事,我若办不好,母后会怪罪的。”“方才那三人盯着凌王看,你让朕戴绿帽子呢?”萧宴冷笑,那三人以貌取人,分明是对‘凌王’青睐。明华不自觉也笑了,捂唇掩饰,不自觉开口:“你所说什么玩笑话,那是给你选妃,她们初次见面,好奇多看两眼也是常事。”“朕想去见见凌王,姐姐去吗?”萧宴作势整理了衣襟,作出一副正直的姿态来。“我、一道吧。”明华慌得厉害,她一见萧宴自信的样子就忍不住害怕起来,这样手段阴沉的男人,绾绾会不会再次落入深渊。去了偏殿后,里面空无一人,就连汉王也不见了。萧宴皱眉,“人呢?”守门的内侍禀道:“凌王送汉王回府去了。”明华一颗心彻底落了回去,绾绾机灵,不会留在宫里让萧宴欺负。“走了多久?让东华门的人将人扣住。”萧宴吩咐道。内侍忙答应,跑着去吩咐,萧宴回到殿内继续宴饮。小半个时辰后,内侍禀报:“汉王与凌王没有从东华门,选择偏僻的北门走了。”旨意传达的是东华门,北门不知情,就放走了两位殿下。萧宴轻哼了一声,唤来周卫:“让人盯着各城门,不许‘凌王’出城。”周卫纳闷,好端端的又不让人家出城是为了什么?不敢多嘴,他立即去吩咐,旨意传达至各城门的时候,秦绾宁将汉王送到府上了,自己大喘一口气,恋爱中的男人也不长脑子了。汉王又哭又闹到了半夜,子时城门燃放烟火,火树银花不夜天,除夕夜阖家欢聚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秦绾宁去城楼下看了会儿烟火,举目抬头,绚丽的烟火在刹那间灿烂胜过明月,耀眼炫目。城楼下亦有不少百姓在看烟火,儿童提风欢跳,夫妻结伴同行,兄弟姐妹打闹游戏,都是和和乐乐的景象。秦绾宁坐在马背上,拉住缰绳,慢吞吞地调转马头,当马转身的时候,面前出现一人。“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凌王不满,这里人多,倘若有人起了不好的心思,到时连救都来不及。周遭人声鼎沸,不少百姓扎堆站在一起,也有锦绣华服的人站在酒肆高阁上观望,处处都是欢喜。秦绾宁隔着灯火看着对面不及弱冠的少年郎,唇角抿了抿,“我来感受过年的氛围。”“府里就没有吗?”凌王夹紧马腹,朝着秦绾宁走去,吩咐暗中的侍卫盯紧些,“府里也很热闹,玉章来了。”“你将他接来做甚?”秦绾宁止不住惊讶,对方依旧不屑,“我想办的事情就没有失败过,除了你……”语气带着不合群的失落,很快,他又恢复常色,“快回去,府里热闹着呢。”两人疾驰回府,从后门进去的。正院里挂满了猩红的灯笼,一路走去,恍若白间。门前九岁的秦玉章抱着两岁的珠珠看灯笼,他指着秦绾宁教珠珠说话:“娘、喊娘……”“爹、爹、爹……”秦玉章失望,“笨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