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本王有儿子,陛下没有。你看看,连凌王都有女儿了,陛下为长,竟无一子。”楚王嘲讽。确实,萧宴都已二十四岁了,若是常人,早就儿女饶膝走。汉王沉默下来,旋即想到什么事,“是不是你暗地里怂恿人上谏?”楚王却道:“本王没有那个闲心,但由此可见,有人不满秦氏独宠,大婚才几日就让人陛下纳妃,等同于打着中宫的脸面。”“既然不是你,那你就表明自己的态度。”汉王陡然一笑,扯着楚王袖口的手忽而用劲。楚王感觉哪里不对劲,嘴上没有言明,“如何表明自己的态度?”汉王笑了,伏在他的耳畔低语几句,楚王的脸色旋即难看起来,“这、不大好吧。”“无妨,你且去办就是了。你若不送,此事便与你有关,你该知晓陛下的性子,刀口对着你,届时,那可就麻烦了。”汉王轻轻出声,言辞中带着几分威胁。陛下对皇后的感情深厚,等了多年才立为皇后,个中艰辛,楚王也是知道的,对汉王的提议也没有拒绝,不就一个女人。楚王府多的是伶人舞姬。“本王答应你,仅凭你我二人怕是不成。”“无妨,凌王也不是省油的灯。”汉王轻轻一笑,朝堂并不无趣,苦中寻乐也有几分趣味。龙椅上的萧宴眉头渐渐凝结,心中抑郁,却没有说出来。当着群臣的面斥责言官几句,甩袖离去。百官退朝,楚王汉王慢吞吞地走在后面,两人就像是影子一般站在一起,两人嘀嘀咕咕,其他人看见后都不敢靠近。楚王睚眦必报,汉王如今变得也不再那么和善,两人窃窃私语,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出宫后,汉王去了长公主府去见长姐明华。今日天气晴朗,骄阳明艳,明华领着府里的婢女在晒古籍,抬首就见到长史领着汉王来了。明华放下手中的古籍,看向汉王,“你怎地过来了。”“过来玩玩,玉章在这里吗?”汉王问道。自从皇后入宫,秦玉章就被明华接来公主府居住,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走。明华眼皮子跳了跳,莫名有些不安,“怎么了?”“找他说些事情,长姐别担心,与秦家关系不大,也不能说没有关系,只有那么丁点的关系。”汉王捏着自己的指甲盖,朝着明华晃了晃。“与皇后有关?”明华瞬息就明白过来,她皱眉说道:“陛下对皇后怎么了?他的脾气不好,皇后又是傲气。”两人相处与权势无关,日日待在一起,琐碎小事都容易让两人发生争吵。皇后答应陛下的求娶,并非是出于喜欢,还有自己的目的。两人有感情,但心意不和,早晚会出事。汉王不知自己一句话会让长姐想了那么多,他讪讪笑道:“您猜对了。”“不用玉章,我入宫见陛下。”明华叹气,长姐为母,自己注定在他们二人中间来回为难了。汉王脑壳都疼了,“与陛下无关,但不能助长风气。”其实他也想掺和这件事,就怕日后陛下将刀口对着他们这几个兄弟,也因皇后与他们自幼相识,帮一帮也可。晨起将萧宴踢下床后,秦绾宁便又睡了一觉,日近午时才醒,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秋潭伺候皇后梳洗,忧心忡忡地说了前面言官说陛下无子嗣的事情,极力谏议纳妃。“纳妃好啊。”秦绾宁眼前一亮,无趣几日,终于来了些趣事,她望着铜镜里愁眉苦脸的秋潭,“去打听一下,是谁提起的,本宫赏他。”秋潭不高兴了,“他在打您的脸呢。”秦绾宁拿起梳子,慢悠悠地同秋潭分析:“他是皇帝,注定不会只有皇后一人,早纳妃晚纳妃都是一样的。现在纳妃,我就可以离他远有些,省得天天面对那张苦瓜脸。”萧宴自诩深情,言官打的可也是他的脸。“奴婢无法理解您的意思,方才奴婢已查过了,是一御史。刚娶妻不久,妻子贤良,有两房妾室,不过,略有些贫寒。”秋潭解释道。在刚刚听到前面消息的时候,她立即派人去查了,不敢耽误皇后。秦绾宁冷静下来,“贫寒还纳妾?”秋潭点头:“先纳妾,后娶妻,有才华,姑娘们喜欢他这般的郎君。”“原是这样啊,本宫还以为碰到一件趣事,没成想,自己倒先恶心了。”秦绾宁不急着高兴了,男人纳妾是常有的事,但没钱还要纳妾,就是恶心人了。她也没有再说什么,由着秋潭给她伺候梳妆更衣。午膳吃了些粥食,又用了几块糕点,秦绾宁就不再吃了,而是让人去取御史当年及第的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