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陆谨深的眼神一变,思奈就秒懂:“我……我去洗澡!”不待他出声,蹬蹬地,她先跑开了。就一直看着她没头苍蝇一般在自己眼前窜来窜去,最后彻底消失在浴室的门口,无意识地,陆谨深已经哂笑出声:“呵呵——”这会儿倒是聪明了!想起什么地,陆谨深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洗去了一身的铅华,做好心理准备,思奈才换了一件平时很少穿的红色性感睡裙,打开了房门。“嗯,我知道了!”“让王林去一趟,这方面他擅长!”“适当放点风,用竞标的方式把价格压下来!”……自从走出,陆谨深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发讯息,没敢上前,却也没敢置之不理,大半个小时,几步之外,思奈不是罚站,就是翻搅着小手前后左右地来回地打转,心里各种腹诽:这说话声,貌似不气了呢!好忙啊,怎么还没完?头发都干了!要不要先去睡?好累啊!睡,不睡,睡,不睡,还是不睡吧!陆谨深一回身,就见她蔫头耷脑地吹着额前的几根发丝,脸颊鼓鼓,像只要蠢死的小蛤蟆,让人忍俊不禁。他还不及反应,一抹红色的身影已经蹭蹭地跑了过来,急切的动作狼狈到滑稽,瞠起的眸子却是炯炯发亮——到底闹哪样?那种感觉,像是流浪的小宠物突然看到主人,仿佛他就是整个世界,强烈的直击人心,让人无法拒绝。“咳咳!”强忍着那股冲动,转身,陆谨深走向了一边的茶台,身后,思奈小尾巴一般,气息都是蔫的:“老公,对不起——”“可是,我没有跟他纠缠不清,我只是想跟他说清楚。”“老公,我错了,我以后说话……也会跟男人保持好距离,你不要生气了行不行?”试探地轻扯了他的衣服几下,思奈的嗓音越来越低,不自觉地委屈涟涟。她想到了欧亚轩,想到了眼前莫名的关系,更联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这一刹那,她仿佛突然就理解了妹妹为什么选择结束生命。感情都是自私的,不管恋爱结婚,这样的状况只怕都太过稀松平常。哪怕她可以走出过往的伤痛,可以承受外面的流言蜚语,以后呢?漫漫岁月,她是不是要一直活在各种歧视与偏颇之下,卑微求全?现在,她跟陆谨深勉强不过也就是一段正式的隐婚关系,他甚至还不知道那些过往,就事论事,她都觉得「家和为贵」,自己妥协合情合理,若是换了妹妹,若是深有感情,此情此景,她该如何自处?悲伤混合着仇恨,思奈的心像是被扎成了马蜂窝,整个人也似是被一股阴翳的落寞笼罩了。他是在气这个吗?视线打在她身上,陆谨深的情绪又反弹了,反手勾起了她的下颌:“反思了这么久,这就是答复?”显然某人很不满意!“呃?”“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狠「啐」了声,陆谨深扣着她的头颅吻了过去,同时抱起她,往床上走去。一如往昔,这一晚,两人滚得天翻地覆,陆谨深话少的可怜,但热度不减的动作好歹算是让思奈松了最紧绷的那口气,很清楚他什么时候心情最好,思奈也不介意添柴加火。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使劲了浑身解数却是一直到最后倦累的昏睡过去,竟然都没能换的某人点头,以至于,闭上眼睛的时候,她脑袋里还塞满了问号。……许是心里有事,隔天,思奈醒地很早,睁开眼见陆谨深还在,她就小心翼翼地往他怀中靠了靠,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顶就传来了男人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属蛇的?”一大早缠他身上,是想死么?“呃?”仰头在他下巴处亲了一口,思奈不忘卖乖地奉送一个大大的笑:“老公,早上好!”“所以呢?”掀着眼皮瞅了她一眼,陆谨深又阖了上去:“知道错在哪儿了?”这是还没过吗?怔在原地,思奈顿时满头黑线、更是抓肝挠肺:“老公,夫妻都是床头这个床尾那个啥,都过了一晚了,能不能……”翻篇啊!丫的,太小气了!陆谨深视线一落,思奈就怂成了鹌鹑,可怜巴巴道:“能不能给一丢丢提示?脑袋都想破了!”解释也解释了,歉也道了,错也认了,罚也罚了,他还想闹哪样?惆怅!想给他个惊喜“修好了!继续想!”在她乱蓬蓬的脑袋上狠揉了一把,陆谨深丢下一句话,却是起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