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我确实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不是,你真清楚我们在讨论什么吗?怎么每次和你说话都这么费劲啊!”曲笙怒了。荆丛辙说:“在讨论你对我有欲望,但这份欲望里并不饱含爱。”曲笙:“…………”无法反驳。几秒后,曲笙哼哼唧唧应了,“嗯,算是吧,总之我们不能住一块。”“为什么?”曲笙趋近于抓狂,“因为你有女朋友啊,你女朋友会允许你和一个同性恋住在一块吗,这个同性恋还对你的身子有、有过分肖想……”由于荆丛辙的突然靠近,曲笙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像受惊吓的猫也像趴耳朵的狗,可怜兮兮。男人压下整片的影子,同时拓印在墙壁,曲笙被一并包裹在内。荆丛辙低下头询问:“这栋房子是我的,是我和你住在一块,跟她有什么关系?”曲笙能闻到男人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水味,经典的男香,昂贵而深邃。他又想起洛宥以前的话,说荆丛辙在国外交往过很多女友,玩得很开……从这几个月的相处来看,荆丛辙和卫雯瑾的联系确实单薄了点,工作之外的时间里也都是和曲笙共同度过。他们或许并不亲密。曲笙有那么点不舒服,挪着屁股让塌在沙发上的身子坐起来一些,结果却令两个人的距离骤缩,他的膝盖蹭到男人的西裤,垂感非常好的高级布料被他抵出几道褶皱。他喉咙里只能挤出五个字,扁扁的音,尾音颤颤,“这是不对的。”荆丛辙微微挑起眉,他很少做这种动作,莫名雅痞。“有什么不对?我们又没做什么。”曲笙本来挺直了的背再度落下去,陷进沙发柔软的靠垫里,两个人的腿还是相抵。没人退开,没人注意。曲笙差一点又被荆丛辙说服了。他的心跳加快、手心出汗,颈间扬起一道脆弱的弧度。“那如果我真的喜欢你呢,你要怎么办,你让雯雯姐怎么想?”“她什么都不会想,也不会介意你的性取向。”两句话交接的很紧密,荆丛辙的手指抚上来,落在他的耳边,同时俯下身欺近。曲笙今天戴了一对小小的圆钉,头发染得黑色已经褪下去很多,变成一种茶棕,柔顺落在耳边,蹭红耳廓。荆丛辙的手指捏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地拉扯揉捏,隔着耳钉,力道不重不轻,曲笙的眼底闪过诧异与惊恐,手上却使不出力。他不能动弹,同样无法呼吸,嘴巴微微张开是潜水的鱼的样子,鳞片精美,隐约透出光泽感,是唇瓣和放置在口腔里的舌头。“至于你。”荆丛辙垂下眼,睫毛的阴影落在雕刻的五官。他低声说:“你只是对我有反应。”曲笙的脸一下红到底。哪里是私生活混乱的摇滚青年,分明是纯情小孩儿,经不起一点撩拨。用尽全力把荆丛辙推开,捂着半边耳朵狼狈逃回卧室,心跳砰砰作响。这是不对的。荆丛辙喜欢女人,他有女朋友……门外传来敲门声,身体的热度还没有降下去,曲笙在等自己冷静,没有理会那一下下地叩击。外门静了两秒钟,曲笙不安地坐起来,脸上的热度未减,开口声音沙哑:“你今天要是把门打开,我明天就搬出去,行李不要了。”荆丛辙的声音从门板外传进来:“我没有去拿钥匙。”哈。那又怎样,还想他夸他吗?曲笙愤恨地锤了两下被子,丢脸死了!在荆丛辙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是任人宰割的实验品。他把身体蜷缩在床铺上,思绪一片乱麻,耳垂还是很红,热度迟迟褪不掉,但他什么都不想做,不想安抚自己,不想真如荆丛辙所说那样。那就太龌龊了。曲笙把眼尾的热度蹭到被子上,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他醒来,被子好好包裹着他,连带睡衣都服帖穿在身上。曲笙的脑袋一片空白,拖鞋都没穿,风风火火冲了出去。“荆丛辙!”进入餐厅先看到的是保姆那张慈祥的脸,他的怒火被浇灭一半。“阿姨……”曲笙局促地缩了缩脚趾,转头看到一旁悠哉看报的男人,恶狠狠瞪了一眼。短短几个月,两个人从客套生疏的关系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曲笙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臭着一张脸出现在餐桌前,荆丛辙的视线先从他的脚往上打量。“你看什么?”“下次出来别那么着急,拖鞋记得穿。”曲笙微微恼:“我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