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的吻从温柔到粗暴,而后几近疯狂。她的发梢往下滴水,从他胸膛之上流过,带出湿漉漉的一条小径。腰上被人托住,天旋地转间,自己一点点被他放倒在床上,陷入了柔软的枕头中。他的吻一路往下,脸,脖子,锁骨……细细密密地游离,留下炙热和湿濡,带着甜味的轻柔。她像是陷入了深渊之中,软绵绵地,又像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浴池,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温暖的潮水包裹吮吸。逐渐喘不过气来,眼神迷离,已经不能聚焦,双脸像醉了酒一样酡红,嘴唇上一抹粉嫩的湿润有着致命的吸引。他的声音愈近沙哑,带着嘶哑低吼:“可以吗?”知道他要做什么,艾梓咬了咬唇瓣,不自主轻吟。须臾间,混乱的吻,热烈且温柔,失去了束缚以后更为肆意。……月色正浓,风吻过树梢,温柔抚慰。丛间新芽沉醉在新生命的狂喜中,酣然吮吸着雨露,随着飒飒作响的林声发出朦胧吟唱,随风轻轻颤抖时,不甚娇羞,疯狂抽枝长蕾。云月交缠,疏星缭绕,被黑暗吞噬,陷入广漠深处。余生相随(大结局)天亮后,艾梓缓缓睁开眼,感觉到四肢都不属于自己。浑身酸痛,尤其是腰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支着身子,轻飘飘的。她从被子中钻出来,看着旁边躺着的这个人,产生了一种不忍直视的情绪。趴在他怀里支支吾吾说:“想回家。”男人醒来后,搂住她的肩,声音里带着尽欢之后的沙哑。“回家?我还想多待几天。”他的指腹划过她光洁的肌肤,眼神带着意犹未尽的缠绵。“什么?!”艾梓的惊呼还没落下,嘴唇又被他堵住。自己被抱起来,而后翻来覆去像是来来回回过几次。最后她累得不行,但某人好像还没有宣告结束。等到后来,被清理完毕之后,她被放回被窝里,眼睛都睁不开,沉沉睡去。等到傍晚时分,她被时钺唤醒。“阳阳,起来吃饭了。”他眉眼中尽是春风得意,蕴着春水初融的眸光。艾梓很想在被窝里装死,她现在一看到他这种眼神,就想到昨晚和早上。而后脸上一红,大脑也开始发热。她一动不动,时钺就过来轻轻拽她的被子,把被子拨开,露出她的小脑袋。“乖,吃饭了,你一天没吃东西。”说完,就见到艾梓的眼神更加幽怨了。他笑了笑,分明带着了然的蛊惑感,却好像坦然的过分,目光单纯的像个小绵羊。信了他的鬼邪。艾梓从被窝里钻出来,床上被他端来一个小桌子,她一口一口被他往嘴里喂着饭,像个不能自理的病人。“糖醋排骨。”她嘴里还包着饭,看着餐盘里的糖醋小排露出了星星眼。时钺又耐心地替她夹了一块排骨,喂到她嘴里,她的嘴立刻鼓起来,但还是嘟嘟囔囔地:“再来一块。”他勾着笑,百依百顺。傍晚的时候,时钺说再去山顶一趟。这次他们没有爬山,艾梓很识趣地选择了坐缆车,因为腿没有力气。在缆车上,山间的风景掠过,有麻雀在窗边飞过,唱着人间情事。山顶近在咫尺,黄昏已经来临,太阳又醉了酒,流连忘返,在天边拖着流云,摇曳出火红的光晕。他们来到山顶,视野开阔起来,并排着站在栏杆处,遥望远处绵延群山,以及群山背后火红的落日。又在一起看到了夕阳余晖。追逐落日再也不是一个人的浪漫,而是他们两人的相随相伴。艾梓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胸开阔。“可惜没有看到卖豆腐脑的。”她往身后看了一眼,有些失落。“没关系。”时钺揽着她,来到身后的草地上。他们静静等待着夜色降临,然后再在一起欣赏星空。等到黑夜全部降临以后,星星也就东躲西藏半羞着脸,一颗两颗,没有定轨似的忽远忽近闪烁。而后乌云散去,深夜豁然洞开,漫天的星又密又忙,像整片银河都垂了下来,铺陈在天边。她的心热闹非凡,就像头顶喧嚣的夜空一样,但最深处却又寂静得安然,洗涤了一切尘埃。“到齐了。”时钺莫由来说了一句。艾梓恍惚低下头,不解地看向他。时钺没有说话,深邃的眸中蕴含着星辰的柔光。星星都已经到齐了。他牵住了艾梓的手,因为紧张而不自主捏得有些紧,好看的眉拧了拧。“阳阳。”他开口了,声音浸了夜风的温柔,又被这满目星辰给漾得轻颤,带着他独特的低醇和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