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才问:“说说烂在哪里。”“我说的烂不是说大姐琴艺烂,而是这首曲子,大姐弹得很烂。”江淑咬了咬唇,委屈得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二妹要针对我就直接说,这曲子我练了一天一夜,从狼奇公子把琴谱给我,我就没有停下的练,曲调更是一个都没错。”赵策微微皱眉,他最见不得女孩哭了,看向江杳也说道:“江二小姐,江大小姐的曲子,确实很顺畅。”这事吧是宿千祭非要她说个桃红柳绿的,她本来不想多话,但赵策这态度,明显是在质疑她的专业啊,这可忍不了。女孩秀气的眉宇难得染上了认真:“这曲子确实很顺畅,可烂就烂在了太顺畅,安神曲对于练琴之人,心境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拥有超高造诣的琴艺,大姐你这么急于练成的是这首曲子,而不是曲子的意境。”“这是安神曲?”赵策满脸的诧异,若说普通的曲子,那确实不错,但作为安神曲,那是差得远了。“呵,二妹这辈子怕是连琴都没摸过吧,就敢这么大放厥词。”江淑对于江杳的评判很是不屑,她走向赵策,直接跪了下来:“太子,我二妹跟我一向不和,从小她就会欺负我,欺负我三妹四妹,在家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还霸道野蛮。”哎哟这委屈的劲,江杳可不吃这一套。“大姐说我欺负你也欺负三妹四妹,我是有多厉害,大的小的都能欺负。”“你一向蛮不讲理”“再说了,大姐比我大还被我欺负,难道不觉得是自己太好欺负了吗?”“你强词夺理。”江淑给这话噎得怒火渐起,说话声音也尖锐了几分,可半点也不像一个受欺负的。反倒是江杳,语气平缓神色淡淡,更像一个受了欺负但又不计较的模样。江杳挑起眉梢,慢吞吞的吐出一句:“我只见过小孩子打架了会跟人告状,刚刚见大姐这般,我差点以为你还没断奶。”“噗!”赵策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憋住故意板着脸:“江二小姐这么说话可就过分了。”江淑脸都绿了,起身就不管不顾的扑向江杳。“江杳我杀了你。”江杳脖子一缩,直接躲到轮椅后面去了,这个时候,宿千祭这大腿当然要抱紧了。宿千祭眼眸一沉,缓缓抬起下颌。冲上前的江淑只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怒火瞬间熄灭,登时感觉到了寒从脚起的惊悚。她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可不光宿千祭在,赵策也在的,而她刚刚被江杳直接气到失控。“宿公子,对不起,是我鲁莽了。”说完还不忘带上江杳:“但是这事不是我的错,您也看见了,是江杳她口不择言侮辱我。”江杳站在宿千祭身后,一脸无谓的朝她吐了吐舌头。——又告状,还不承认自己没断奶。宿千祭沉沉吐出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思忖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找圣女就是为了能好好休息一回。但现在比没有圣女的时候还要闹腾。宿千祭不禁自问,他到底图到了什么。再抬眸,眼底都是不耐烦:“所以呢?你想我怎么罚她?”这话一出,江淑心瞬间凉了。宿千祭说这话可不是真的让她说要怎么罚江杳,而在于他的口吻,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江淑不敢。”江淑赶紧跪下。“咳咳。”赵策干咳了两声,强忍下笑意:“好了,都别吵了,今日本宫在此,这个公道本宫给你们主持吧。”他说完宿千祭没有表示,算是默认了。“江大小姐的琴艺是无话可说的,确实精湛,不过这首曲子,也的确如江二小姐说的,差得远了。”当然,赵策没有说很烂,怕江淑又哭。“江大小姐还需好好再练练。”怕事情恶化下去,赵策站起身来主动说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要回东宫处理事宜了,江大小姐也回去好好练琴吧。”江淑再不甘心,可这话是从赵策嘴里说出来,她不敢再反驳,不过一切的错都归咎在了江杳身上。临走还不忘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这一局赢得漂亮,江杳扬起嘴角笑,还不忘跟宿千祭炫耀:“宿公子,你说她这是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啊。”宿千祭睨着视线看去,只看到那双狐狸眼里都是狡黠。“她是没有自知之明。”顿了顿又问:“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什么?”“狗仗人势。”男人情绪不明的留下四个字后摇动轮椅离开了。江杳一怔,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骂了,她不生气反倒高傲的扬起下巴:“就算是狗,那也是最贵的萨摩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