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带你们过去吧,行李要我帮忙吗?”“啊?”秦之这才收起思绪,“哦没事的,我自己拿就好,不是很沉。”秦之和小守慈跟着走在后面,已经是晚秋了,秋风吹得竹子沙沙作响,秦之看着前面这位归玄师兄的背影,忽然觉得他有点像寺院里种的竹子。“这就是你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寝的地方,要用到的经书我都给你放在桌子上了。我叫归玄。”“你好啊,我叫秦之。”秦之笑了笑,她对这位归玄师兄的印象还挺好的。归玄摸了摸守慈的小脑瓜,“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开饭,守慈你先带着秦之施主收拾一下东西,待会儿来吃饭。”然后看向秦之,“过午不食,寺里吃饭时间比较早,还得习惯一下。”说罢,归玄便双手合十,走出了房门。“这儿是放衣物的,你可以把带的供果先放在这里……”秦之按着守慈的指示把行李收拾得井井有条,她这个小不点师兄人小鬼大,知道得还挺多呢。☆、签到了中午用膳的时间,其实这里的饮食比秦之想象中要好一些,菜品很多,而且味道也不错,全素并没有想象中难受,吃了反而觉得刮油了,平时工作不是外卖就是下馆子,很久没有吃过这么清淡的饮食。中午稍作午休过后就要听经诵经,当秦之真正坐下开始听经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样真的可以让人平静下来。一字一句都从心中穿过,像扫帚一样清扫掉杂念,时间忽然成了一阵风,不一会儿就过去了。到了傍晚,秦之找到住持问道:“住持,我什么时候能求签呀?”“明天上午就可以,不知道施主你在这里是否习惯?”住持挺着胖胖的肚子,是个和蔼的老人家,眯眯眼总是泛着笑,秦之觉得他很像小时候看的日本动漫里的和尚,很有亲近感。“我在这儿挺好的,感觉平静了很多,有规律的生活也很好。”晚上秦之坐在禅房的门槛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她对明天求签又期待又害怕,想着会不会抽到不好的签,越想越不对劲。秦之拍拍自己脸颊,说好不信命的怎么还真情实感担心上了,起身进了屋。来到这儿的第一夜秦之有点认床,家里的席梦思秦之一直都睡最软的,她也知道睡太软对身体不好,可上班已经够累了,在这种细节上就挥霍一下生命吧,舒服最重要。寺庙里的床榻都是硬邦邦的木头,秦之翻个身都会硌到自己,倒也不是环境恶劣,只是她这人太娇贵罢了。再多的不舒服在瞌睡面前也不值一提,熬着熬着就睡着了,起床这种事秦之是不太担心的,她比闹钟还好使,高强度的工作让她锻炼出了准时起床的本领,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她就主动起来打开了房门。毕竟是短期修行,住持也不会那么严格要求她,走出禅房的时候秦之挠了挠头发,很多僧人已经起来打扫寺庙了,看着大家都在忙,秦之也不好意思站在这儿继续看着,进屋拿上皮筋把头发盘成丸子。洗完脸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秦之甚至都觉得有点陌生,她很久都没有在白天素颜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气质上成熟了很多,面容还是像刚读大学那样,陶贝经常拿她这点开涮,说她是妖精,怎么造自己这张脸都不会坏,是老天爷偏心的天生丽质。今天上午要求签,秦之从踏进去的那一刻起就有些紧张,手背在身后偷偷攥着,她都没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真是没用的东西,怎么这么怂。庙里弥漫着熏香的气息,旁边的僧人们也都神情平淡,秦之走上前,跪在菩萨前。“施主,请说出您的姓名,农历生日,住址以及您的所求事项。心诚则灵。”这句话是归玄说的,和昨天碰面的那次不同,这次他的语气庄重而肃穆。按照指示照做后,秦之握住签筒,闭着眼睛双手晃动着,一声清脆,签落地。接着就是掷茭杯,轻轻上抛,茭杯落地。“双面朝下,是哭杯。”解签人在一旁说道,“神明不应所求之事,还得过段时间再来掷一次。”秦之走出大门的时候脑子都是懵的,怎么还真就这么倒霉,连求签都不怎么顺利,手机也收上去了,想找陶贝发牢骚都没有办法,她没忍住跺了下脚,归玄在后面正好看见了这一幕。饭后秦之也还一直都惦记着这件事,午休她没有躺下,而是盘腿坐在床上发呆,一直用拇指指甲在中指因为握笔而摸出来的老茧上来回按出印来,捏红了都浑然不觉,最后甚至认命似的掏出了经书开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