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手机通讯记录上来看,和她联系最频繁的人是柳木木,也不能怪他们盯上对方。方川走出审讯室,对站在外面的燕修说:“我觉得她应该不是幕后操纵这件事的人,詹家这个案子,水越来越深了。可惜那兄妹俩现在都不清醒,短时间内恐怕问不出什么线索。柳木木或许知道一些我们不清楚的细节,不如你帮着试探一下?”燕修偏头看了眼审讯室里缩在椅子里的柳木木:“你为什么觉得她会告诉我?”方川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毕竟你是人家姑娘认定的未来男朋友,相信自己。”燕修淡淡地看向方川,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方川咧嘴一笑,丝毫没有出卖同僚美色的内疚感:“等你好消息。”柳木木等了一会儿,审讯室门打开,换了燕修进来。今天他穿的深蓝色西装,没有系领带,领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还是解开的,可惜柳木木并没有心情去欣赏。审讯室内的监控被关闭,燕修姿态优雅地坐到柳木木对面,感觉小姑娘像个河豚,好像马上要气的鼓起来了。酝酿了一下,柳木木特别委屈地说:“不是我做的。”燕修点头:“我相信你,但是要按规矩办事,从现有的证据来看,你很可疑。”“我哪里可疑了?”她不满。燕修打量了她一番,评价:“哪里都可疑。”所以他刚才的那句相信她,根本就是在欺骗她的感情,渣男!“……你们到底要找什么人?”沉默并不能解决问题,柳木木还是主动开口了。“给詹宏业提供巫器的人,或者是帮助詹回天杀害詹宏业的人,也可能是引诱詹妮杀害詹回天的人,我们并不确定到底有几个人。”柳木木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究竟该震惊哪一个消息。“所以刚刚詹妮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她真的杀了她哥?用那个花瓶?”“是的。”“不是我教她的,我绝对没有告诉她怎么用花瓶。不过……”柳木木迟疑了一下,“我只是告诉过她,不能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随便告诉别人,难不成是她猜出了的花瓶的用法?”“或许。”“可她为什么又要自杀?”平时柳木木算卦很少有那么准的时候,刚才感觉到詹妮不对劲,她大概是潜力被激发了一下,第一眼就看见詹妮站在楼顶。那样子,明显是打算跳下去。“可能有人控制了她?”柳木木没用燕修回答,自顾自猜测了起来,“她发现自己被操纵杀了人,受不了刺激要自杀?这不太对劲。”柳木木下一刻否认了这个猜测:“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情绪还比较稳定,不像是后悔杀人的样子,那时候她就准备自杀了。”“你觉得有人操控了她?”燕修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这个猜测他们还没想过。但是柳木木提起之后,他很快联想到詹宏业的死亡,他死前自己走进滨江大厦,也是疑似被操纵。“应该是吧……”柳木木迟疑的说,“虽然我不太想说她的坏话,但是从我给她算命,到她自己亲眼看见她爸想要把她当成祭品之后,我明确的告诉她解决的办法了,把花瓶摔碎,一劳永逸。”“好主意,谁教你的?”燕修很感兴趣插言问了一句。这姑娘知道的东西还不少,要知道巫器并不十分常见,近些年基本没人再用过,都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了。柳木木翻了个白眼:“不告诉你。”燕修笑笑,继续刚才的话题:“她没有答应毁掉花瓶?”“对,那之后詹宏业突然死了,威胁她的人也不在了,我就没有再管这件事。不过我觉得,她心里应该不是很想让詹宏业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尽管对方想害她。”“她贪图詹宏业给她的生活,所以不顾自身安全,也想要留在詹家。一个贪图富贵到这个地步的人,恐怕没那么脆弱。”燕修一针见血。“或许,后来就是詹宏业葬礼那天,我们听到律师和别人说,詹宏业咨询过改遗嘱的事。你知道他的遗产都给了他儿子吧?詹妮什么都没分到,她听到之后大概受了很大的打击。”“遗产……”燕修点点头:“错失的巨额遗产,是个很好的杀人动机。剩下的问题是,詹回天用花瓶咒杀了詹宏业,那么花瓶是怎么落到詹妮手里的,她和你说过吗?”柳木木摇头:“没有,或许是偷来的?你有没有想过,花瓶在詹回天手上的时候,他可能也想用詹妮当成祭品,詹妮发现了,所以决定反过来杀了她哥?”柳木木并不愿意把詹妮想得这么疯狂,但加上遗产的引诱,很难说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而且,詹回天杀了自己父亲的话,说不定不会放过詹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