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失职惩罚倒不算什么,可原竟是倾风的孩子,桥归即使不喜欢原烨父女,可也见不得倾风难过的。「我保护你。」吹虞道。花蕊看了她一眼,更加难过了:「私奔罪责更大!」吹虞也很忧伤:「郡主没了原竟,我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又冷眼地看着紫花,「你不是说要自我了结吗,怎么还不了结了?」紫花也很着急:「我怎么知道为何我吃了和她们一样的毒却没事?!」「刀在这里。」麦然拔出了刀。紫花顿了一下,伸手拔了刀,又是一声叹息:「我在郡主的身边时间不长,所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来看,平遥姑娘如此被利用和糟蹋,也可怜了些。初进『翎烟』我便知道该抛却那不该有的同情心和柔情,可我到底是修炼不到家……」「你可怜她,可谁来可怜郡主呢?」吹虞也红了眼。紫花不再多说什么,她背叛了南莲的时候便没想过要苟且,说完该说的,她也就将脖子一抹,任由血液喷洒出来。原烨回府看见南莲背着原竟回来,而堂上还有这么多官员在,他心中大怒,可脸上也隐忍着:「咳咳、郡主!」南莲对他置若罔闻,背着原竟径直地往院子去了。原烨蹙眉,连在场的人都感到尴尬和胆战心惊的,从前不知从哪里出来小道消息说原竟和南莲私通。而原励去了那么多年,南莲又正值狼虎之年,俩人会勾搭在一起也不奇怪。不过这光天化日的,她们便敢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也忒不要脸了!众人的心里腹诽着,花蕊和吹虞等人赶了回来,而花蕊已经憋不住了:「老爷,二少爷她、她死了。」原烨的脑袋「轰」的一声响,他呆滞地看着那消失在游廊的重叠的两道身影,就这么倒了下去,同样被这个消息惊得不知所措的官员们赶紧上来扶住他。他回过神来,朝着管家大吼:「快请大夫啊!」管家也回过神,连忙跑出了原府,朝刘大夫家跑去。而原烨扶着发软的腿,勉强站起来,踉跄地往南莲追去。「竟儿怎么回事?」「平遥将二少爷骗去,给她下了毒,我们赶到的时候,二少爷便去了。」花蕊哀戚道。原烨也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看见那紧闭的门时,猛地立住了,又尝试着推门,发现推不开。须臾他又用力地推,可是平常推一下都会「吱呀」响的门,此刻却坚硬如铁板,不动分毫。年过半百,他的两鬓都已经长出了一丝银发,可叱咤朝堂的人也落了两滴泪。他虽怪原竟背着他搞了那么多小动作,还差些连累了原家,可她到底也是为了原家,为了让他这个做爹的能在朝堂上越走越远。她还是他的女儿啊!「那个女人呢?」原烨眼神一冷,盯着花蕊瞧。「她死了。」「死了就能放过她了?!」原烨面露怒容,「我要她不得好死!」「够了!」南莲从里面出来,她寒着脸,即使对着原烨也毫不留情,「竟儿替你还了债。」「什么意思?」原烨心中一凛。「平遥原名张伊瑶,是洛川府平遥县前县令张氏之女,这么说,你能记起些什么来了吗?」原烨短时间之内又怎会记起来,可是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威逼利诱、骑虎难下的时候帮齐王做了那件事。他心头一震,良久才明白过来,顿时便哭笑起来:「竟是这样、竟是这样?!」刘大夫在管家的敦促之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也没来的及喘气,便到床边给原竟把脉。他刚触及原竟冰凉的手,心中略一犹豫,刚死之人,怎会这么快就冰凉了?又拨开了原竟的眼皮,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老爷,请节哀。」原烨彻底失去了力气,他已经失去了原励,怎能再失去原竟?!管家见原烨昏了过去,忙让刘大夫给他看病:「快给老爷看看!」府里一阵手忙脚乱,那些来做客的人都回去了,顺便带走了「原竟死了」的消息。骆棋娇没想到她才和原竟分别,便得到了她死了的消息。虽然她和原竟没有太多瓜葛,可是一时之间也难过了起来,想着想着,竟也掉落了一大串的眼泪。将还不知道消息的原旭看得有些迷茫:「二婶,怎么了?」骆棋娇摇了摇头:「无事。」清危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行礼:「我要走了,多谢贵府近日来的照看。」「你为何要走?」原旭不舍地问。「清毕师姐回来了,跟我说要走了。」骆棋娇猛地抬头,问道:「小雪回来了,她为何不出现跟我们道别?」清危也不太清楚,不过骆棋娇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身影轻盈地落在她的身边。原旭看见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吓了一跳,旋即又有些崇拜:「姑姑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