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连声应了,接着便依他的意思去办事。沈长歌捂嘴咳了咳,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子他总是胸口莫名疼痛。甚至随着时日的增加,这痛苦加剧了。“小情人这样会失去我的。”“因为下毒、冷落,侮辱?”“不,是因为天太冷,不给我暖床,还不跟我做爱。”毛球觉得自己要是个人类,估计现在一口老血都喷了出来。“囚禁的下一步不就是为了强x么,现在放我一个人在这里独守空闺,他当养狗啊。”毛球表示这话没法接。不知不觉,便又过了半个多月。苗疆那边最近也不安分,缕缕犯大周边境。因为临近冬日,西突那边也时不时会有些抢百姓粮食的事情发生,不过都不是十分恶劣。而北夷那边,却是一反常态的安静,像是在蛰伏着要做什么一样。南宫炽看着手中从漠北传来的军书。自从那白延扬去漠北打了几场胜仗之后,他便张扬脾性越发不可收拾了,军书里头长篇大论的,尽是他的自吹自擂,还将自己与沈长歌作比较,认为即使是沈长歌来,都不一定打得比他好。战况却是草草几笔略过。南宫炽看得一阵反胃,险些把兵书丢出去。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沈长歌。他气愤,这人为何都不服个软。说句自己错了有那么难么,只要他服个软,自己立刻就可以把他从冷宫里放出来,让他风风光光地入住承泽殿。可惜他一句求饶的话都没等到,只是听内务府说高公公去领过几次物资,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然而半月未见,也不知道沈长歌过得怎样,冷不冷,吃得好不好。他越想,便越是坐不住,便打算着趁夜偷偷去看他几次好了。沈长歌伏在床沿,拿方巾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倏然他喉头一甜,一口血已是涌了出来。他看着方巾上大块黑色的血迹,面不改色地折好方巾,藏到床头缝隙里,心想着等高公公不注意再偷偷拿去洗了。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睡得越来越多,吐血也吐得越发频繁。绕是沈长歌再怎么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是中毒了。然而这些时日以来,他吃过的不明来历的东西,就只有南宫炽给他的药。原来那么早就想要他死了吗?沈长歌凄然一笑,躺回床上,冰冷的手铐刺激着皮肤,提醒着他那人的残酷。他无事可做,终日锁在这里,便只能不停地回忆以往的快乐时光,可回忆与现实一相对比,却越发显得现实世界凄惨而冰冷。夜已深了,高公公也被他要求着去先行歇了。屋里虽然燃着炭火,却还是冷。沈长歌整个人藏进被子里,慢慢睡了过去。一个人影从窗外跃进来,悄悄地靠近他。月光下那人的面庞渐渐显露,竟是拓跋逍。拓跋逍凝视着床上的人,觉得他消瘦下来也依然美得动人心魄。他脱了鞋子,钻进被子里将他抱住。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自从那次被南宫炽打断了好事,又得知沈长歌被关到这冷宫里之后,他的心思便又活泛了起来。他知道苗疆巫女的药已经起了效,也知道他们成功地令两人离间,但面对这个秀色可餐的美人,他还是止不住心头的悸动。虽然看他吐血会难受,但一想到很快就能带沈长歌回北夷,到时候再给他服解药便可以了,本着这样的想法,他便只在晚上才出现,平日里就在暗地里观察着他。每一天晚上沈长歌都会做噩梦,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因为药中不止有毒,还藏了一种蛊虫。毒会让他吐血不止日渐衰弱,蛊虫则会让他夜夜为噩梦所扰。拓跋逍喜欢在这个时候靠近他,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被他所需要的。【系统提示:支线人物拓跋逍喜爱值+10,后悔度+20,当前拓跋逍喜爱值90,后悔度70。】“有人暖床就是舒服。”温斐由衷地感慨。毛球:……他的宿主还真是很随遇而安啊。沈长歌冷得狠了,遇到热源便凑了上去。他睡得不好,梦里有无数妖魔鬼怪厮杀着要吃他,还眼看着周国土地渐渐沦陷,百姓民不聊生。他往旁边的人怀里缩,无意识地喊:“崇凛,崇凛……”拓跋逍不喜欢他这么喊,于是他凑到沈长歌耳边,道:“不是崇凛,叫我明之,拓跋明之。”沈长歌却还是喊:“崇凛,崇凛……”拓跋逍没了办法,只好放弃,抱着他给他供暖。南宫炽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一样,想去冷宫,走到一半却又折返,走到承泽殿门口,又掉头去冷宫。到了门口,却又怯了,只好打道回府乖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