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远?!”西门吹雪有些焦躁地看着他,眉头死死地皱着。
“被、被咬到了……”
西门吹雪的瞳孔陡然紧缩,紧接着就看到沈修远身体晃动了一下,手中镶着猫眼石的匕首滑落在了地上,人也随之倒在了他怀里,失去意识。
沈修远脸上的血色在倒下后迅速褪得一干二净,而且逐渐开始朝着青白转变,这是中毒了,而且是极为霸道的毒。西门吹雪飞快地帮沈修远封住各大经脉,护住心脉。随后铁青着脸,看着落在地上那几条被斩成数段的毒蛇。这种蛇他也从未见过,而且比起正常的蛇,这些更像是被人培育出来的毒蛇。
毒蛇使!!!
这些毒蛇是被人操纵的,唐天横面对着他的剑没有这个机会,那么操纵这些毒蛇的就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还在这个客栈之中!
西门吹雪如同淬了寒冰的目光转向了二楼的走廊,一手抱着沈修远,一手提剑跃上二楼的走廊,带着暴戾杀意剑直指一个张皇失措的红衣女人。
那剑是要杀人的,却硬生生地在那女人咽喉前顿住。
“解药。”西门吹雪的声音冷得如同千年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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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的剑是可怕的,被他用剑尖指着咽喉要害,从剑端传来的寒意让咽喉处发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但从持剑者身上扑面而来的浓烈杀意却让红衣女子——毒蛇使丝毫动弹不得。
“解药。”西门吹雪又重复了一遍。
毒蛇使被他森寒的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却也从杀气的震慑中回过神来。她不敢与西门吹雪对视,目光往一旁转开,却看到了大堂中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唐天横。霎时间,原本惨白的脸变得更加地惨白,她不是怕自己也跟唐天横一样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而是绝望的愤怒。
唐天横是她的爱人,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她说了要帮他,结果他还是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
毒蛇使的目光回转,她没有再回避,而是带着恨意对上西门吹雪的目光。脸色依旧惨白,嘴角却勾起一丝讥诮的笑容:“解药?我为什么要给你解药?”
“你不怕死?”
“怕啊!我当然怕!”毒蛇使凄然道,“但是唐天横死了,我最爱的人死了,你让我怎么继续怕死?”
“你明白这种心情么?失去重要的人的心情……呵呵呵……你也许现在还不明白,不过你很快就会明白了,等你怀里的人死透之后!”毒蛇使讥讽地看着西门吹雪,“万梅山庄庄主,江湖顶级剑客西门吹雪,谁曾想到竟然是一个喜欢男人的!你……”
毒蛇使的话戛然而止,西门吹雪的剑刺穿了她的咽喉。
这个女人就算有解药也不会交出来,她已经做好了死在他剑下的准备,因此才如此出言挑衅。
西门吹雪收剑,抱着昏迷的沈修远离开了客栈。
西门吹雪是精通药理的,向毒蛇使要解药只是想要尽快帮沈修远解毒,他自己并不是没有办法帮沈修远解毒。
五羊城相邻小城镇,在其北园郊区有一个别院,是属于万梅山庄的产业,因为平时一直没有主人,里面的下人并不过,不过五人而已。但是前天西门吹雪带着沈修远突然出现,让看院的下人们顿时忙碌了起来。
“庄主吩咐的药熬好了没?”别院的孙管事走进厨房,开口就问忙碌的厨娘。
“好了好了。”厨娘利落地把药汤倒进碗里,搁在托盘上。
孙管事走过去,端起托盘就往外走。厨娘跟着他走了几步,问道:“庄主带来的那位公子醒了吗?”
孙管事顿住脚步,叹了口气道:“还没呢!”
厨娘:“那庄主……”
孙管事:“庄主心情很不好,让下面的人注意点吧,不要把庄主交代的事情弄砸了。药材一定及时买回来,熬药的时辰也不要弄错。”
前天傍晚,西门吹雪抱着沈修远走进别院时,脸上的表情几乎结了冰,让孙管事吓了一大跳。他也是万梅山庄的老人了,虽然见西门吹雪的机会不算很多,但一年总要见上那么十几次的。他知道西门吹雪脸上的表情很少,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西门吹雪露出那么明显糟糕情绪的神情。
他们庄主带来的那个人应该对他们庄主来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人吧。
走到房门前,孙管事敲了一下房门,听到西门吹雪应允后,才推门进去。孙管事看了一眼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西门吹雪,一言不发地把汤药放在床边的矮桌上,然后躬身退到一边。
“出去吧。”西门吹雪开口道。
“是。”孙管事退出房间,把房门仔细地关好,然后转身离开。药汤是由西门吹雪喂给沈修远的,他只要过一会来取走药碗就可以了。
西门吹雪把平躺在床上的沈修远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口,给他的下颚处垫上帕子,然后拿过手边的药碗,要勺子搅拌着散热,到差不多温度后,喂给沈修远。昏迷的人是很难喂进去东西,喂进嘴里的汤药大多都会被吐出来。尽管如此,西门吹雪还是把一整晚药汤都折腾完了才住手。
帮沈修远擦干净吐出来的药汁后,重新让他躺回床上。西门吹雪掀开沈修远身上的被子,把他两条腿亵裤的裤管挽到膝盖处。沈修远两只脚的脚腕处各有一个细小的伤口,那是被毒蛇使放出的毒蛇咬的,从那伤口处开始,是黑色的经脉,像枯枝一样一直蔓延到他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