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身孕,修容突然就抑制不住地泪如雨下。什么?身孕?三个月的身孕?!!舒庭逸彻底惊呆了。怔怔地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才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三个月的身孕?谁?你?”他忽地喘了两口粗气,咬牙切齿道,“你果真醉得不轻!连这种不着边际的醉话都能说得出来!”“舒庭逸,你就是个人渣!!”醉意上头的修容被他这满不在乎的态度给彻底激怒了,她猛地扑来不管不顾地开始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没有人性的东西,把我孩子害死了,还有脸诬陷我,我跟你拼了!!”舒庭逸也昏了头,一边抱头任她拳打脚踢,一边不服气地追问道:“你我成婚,我一向都是睡在脚踏上,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凭什么说怀了我的孩子?你拿我当傻瓜?我看没有人性的是你才对!!”“混蛋,你做的好事居然不承认!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替我的孩子报仇!!”修容彻底丧失了理智,不管不顾地把舒庭逸好一通暴打。舒庭逸起先还躲一躲,后来见她一副崩溃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只得抱头一动不动,任她又打又踢,直到最后,她累得实在打不动,一下瘫软在他脚下。舒庭逸顾不上酸疼的身子,一把将她抱起来,问:“容儿,你怎样?曼兮?曼兮?你没事吧?”修容实在太累了,又累又困,头一歪彻底昏睡了过去。舒庭逸眼眶发热,抱着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守在门外的何山实在看不下去,进来提醒道:“将军,夫人睡了,您赶紧把她放榻上吧,不然着了凉可就麻烦了。”是了,她身子一向弱,禁不住这天寒地冻。舒庭逸惊醒过来,赶紧把她抱到榻上,盖上一层又一层的棉被。何山悄悄退了出去,临走也赶走了来替他值夜的江海。将军和夫人简直就是一对活冤家啊,这好容易重逢的机会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免得惊了他们的好梦。这一觉,修容睡得极不安稳。尤其酒劲彻底上来,烧得她头晕目眩,被子踢了一次又一次。舒庭逸又心疼又无奈,只得给她盖了一次又一次,每盖完一次,都抚摸一下她的额头,希望能给她一丝安慰。可修容却毫无知觉,一直折腾到五更时分,方沉沉睡稳过去。舒庭逸也累得睁不开眼,又担心她踢被子,只得倚在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合眼睡去。这是一种极其冒险的做法,他甚至能想像到修容醒后看到自己将她搂在怀里会有怎样过激的反应,但舒庭逸顾不得了。若醉酒之后再不抱,等她醒来更不让抱了。次日清晨,头脑彻底清醒过来的李饶起了个大早,雄纠纠气昂昂地来找舒庭逸算帐。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家伙最近这是怎么了,屡屡跟自个儿过不去。若自个儿真是得罪了他,那就让他死个明白,或者让他打一顿也成,总这么无缘无故绊他,他是真受不了。舒庭逸的大帐外静悄悄的,无一人值守。李饶也没想太多,伸手就撩起帐帷走了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喊:“舒庭逸,你昨晚上无缘无故把我撵出来,害我一夜没睡好。你可好,睡得倒香甜,你良心何……何……”叫板的话还未说完,他就猛地闭了嘴!然后,像见到怪物一样盯着连帐幔都没有放下就相拥在一起酣睡的两人目瞪口呆!这、这、这、什么情况?!!!舒庭逸居然……居然抱着新来的小护卫在睡大觉?!!抱着?抱着、抱着、抱着……李饶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这时,帐子一挑,何山和江海突然跑进来,二话不说,一人一只胳膊架起李饶就往外拖。李饶:“……”他妈的这又是什么情况?舒庭逸本人连同他手下的人都疯了啊!第42回修容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中间舒庭逸给她喂了几次水,她闭着眼喝完又倒头大睡,直到午时过后,方幽幽醒转,然后迷登着双眼盯着帐顶发呆。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什么鬼地方,屋顶居然还结冰溜子!突然,她一个激灵惊醒,忽一下坐起了身。是了,她是在军营里啊!她如今是舒庭逸的贴身护卫了,怎么能大白天的躺在这里睡大觉?彻底清醒后,她慌了神,赶紧翻身下榻手忙脚乱地穿衣裳找鞋子。可越是忙乱,越是找不到鞋子,害得她只得光着脚在地上到处蹦跶着找。正在忙乱之际,帐帷一挑,舒庭逸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海碗另加两个饼子走了进来。“醒了?”他见她光脚在地上蹦跶,赶紧放下碗命令道,“赶紧到榻上等着,我给你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