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七日便是江月楼的论剑大会,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一只吸人精魄的乌鸦精,这两者该不会有什么瓜葛?”“有瓜葛也碍不着我们,这论剑大会向来都是大门派的事,我等过去也就是凑个热闹。”容回一边听着他们的议论一边用饭,想起他们口中所说的‘乌鸦精’,那并不是妖,他与那一只鸦交过手,并没察觉到他身上的妖气,至于他从何而来,究竟为何物,他还有待追查。用了饭后,他便上了楼,这一间客栈比起他前一晚住的简陋得多,他昨夜把大部分银钱都给了遇辰,自己留下不多,也只能将就着了。进了房后,他放下手上的剑,打开窗子,夜空明月高照,清风拂面而来,吹散了他奔波劳累的倦意。看着远处的灯火,思绪飘远,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遇辰,还有那一个见了他就粘着他不放的小包子。他心里确实担心,担心他们在羽灵溪生活惯了,不懂外头的世道,担心他们没有银钱挨饿受冻,也担心他们会遇到坏人。若是他们遇上那一只长着黑色翅膀的鸦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容回竞有些后悔就这么放着他们不理不顾。忽然,远处一个黑影飞过,借着月辉,他隐约看到了那个黑影长了一双足足一丈长的翅膀。是鸦!他转身拿起桌上的剑,从窗子飞身出去。这一带是镇中心,街道纵横交错,白天的时候十分热闹,入了夜之后则显得有些冷清。月光下,容回动如脱兔,几乎看不真切他的身影,只隐约可见一个白色身影在屋顶上穿梭。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容回心里一怔,朝着声源处飞去。在一个胡同落地,只见地上躺了一个人,借着月辉隐约可见此人被吸空了精魄,只剩下一把枯树枝似的身躯,而四周连鸦的影子也没有。容回走近了两步,仔细看着地上的人,他枯槁的身上套着的是易空堂的派服,看来是易空堂的弟子。忽然,好几个人从天而降,在胡同落地,这些人身上的衣裳和地上那人的是一样的。“容回,是你?!”容回看着带头的人,正是空易堂掌门的大弟子袁傲申,容回与他见过几次,此人与他的名字一样,十分傲慢。容回拱了拱手,当做是问礼。袁傲申走到地上那具尸体旁,矮下身子查看,待看清了那人惊悚的五官,胃里一阵翻腾,他抬头,“怎么回事?”容回道:“我方才在客栈远远看到鸦的影子,便一路追了过来,不想还是晚来了一步。”袁傲申站了起来,下令道:“将他拿下!”他身后的四人拔了剑,将容回团团围住。容回皱了皱眉,“袁公子,你这是何意?”袁傲申磨着牙,“容回,你刚刚说看到鸦的影子,可从我听到惨叫,到赶来这里,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你说的影子我是半点没看到,你,倒是千真万确在这的。”容回轻叹一息,“我方才说了,是追着鸦过来的,袁公子何必要给我欲加之罪。”“哼,还敢狡辩!”“并非狡辩,我所说句句属实。”“那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人不是你杀的。”容回脸上淡漠,“我无需证明。”“没有证据,那就是狡辩!”“师兄!”一个女声从后面传来,袁傲申回了回头,见一个穿着同色派服的女子,他道:“灵芝,你来做什么?”徐灵芝上前,与袁傲申并肩,她看着容回,福了福身,“见过容公子。”容回拱了拱手,当做回礼。徐灵芝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眼里几分讶异,“这怎么回事?”袁傲申指着容回恶狠狠道:“是容回,他杀了我派的弟子!”没等容回自己解释,徐灵芝道:“师兄,你胡说什么,容公子怎么会杀我派的弟子。”“哼,谁知道他是不是在练什么邪门武功,要吸人精魄。”“容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你无凭无据,可不能冤枉好人。”“我冤枉他?!”袁傲申一腔怒火不知如何发泄,“师妹,现在死的是我派的弟子,你怎么还帮他一个外人说话!”“我只是实话实说。”徐灵芝吸了一口气,看向容回,“容公子,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容回再次解释道:“我也是见到异样才赶过来的,想来,是鸦所为。”徐灵芝也有耳闻,近些日已有十多个修士被□□魄,皆是鸦所为。袁傲申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那只鸦吧!”容回道:“袁公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不信,我也无需对牛弹琴,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