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焰眼神下睨,面色冷漠地看着他,雪白的衬衣上沾着星星点点鲜红滚烫的血液,如烈火般熊熊燃烧,飞溅到脸庞上的血顺着他的脸颊下滑,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模样很是恐怖,白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可在看清身后的场景后,他更是忍不住呕出声。
断头台上躺着失去头颅的身躯,从切断的脖颈处喷涌出鲜血,很快就染红地板,而被砍下的头颅跟皮球似的在地上咕噜滚着,正好落到他的面前,凸出的眼球满是红血丝,似乎要炸裂一般。
司焰松开束缚着他的绳索,打横抱着人快步走到窗台,白桃趴在窗台上呕吐,柔荑小手搭在窗台上,连指尖都用力到泛白。
“这、这是什么?!”
白桃难受极了,但还是抬起惨白小脸,回头看去。
鲜血染过镜子的底部,原本什么都没有的镜子,赫然出现一具无头女尸,在饮过鲜血之后,它浑身上下竟然浮现出一股诡异的生机。
它在镜子里翩翩起舞,紫罗兰色的收腰蓬松长裙似花朵般绽放,脖颈处的淡蓝色水晶项链随着旋转的动作而轻弯出悦目的弧度,它好似音乐匣子里的芭蕾舞女孩,围绕着黄金杯盏旋转跳跃,久久不愿离开。
或许其他人不清楚,但是白桃一定是知道的。
它就是海伦。
白桃突地被人腾空抱起,司焰把人抱到椅子上,因为刚才呕吐过,糜红的唇瓣此刻沾着一层水光,嘴唇嘟嘟,可爱极了。
他艰难地收回视线,转身面对惊恐的众人,“你们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厄里斯酒店有很多鬼魂,它们会附身于喜欢说谎的人,而被鬼魂附身的人,我会杀掉他们。”
“你们可以试试。”
似乎是为了求证,若有若无的视线看向阿不勒,他说:“这里死过很多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司焰说的都是真的。
司焰眉头上挑,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之前是不是说想亲眼看一下,被砍头的人还会不会有意识?”
他轻轻碰了一下白桃的鼻尖,又说:“都怪你逃跑,气得我差点忘了这件事,真该罚。”
白桃大惊失色,小脸苍白,额角滚落一滴冷汗,唇瓣颤抖又不由自主地撅起,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司焰当然知道,自己随意威胁的一句话,他当了真,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伸手揉了揉怀里这人的脑袋。
害怕又愿不听话,想要轻微惩罚一下他,眼泪突地就滚落下来,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
娇气包。
“现在,游戏继续。”
又换了另外两个人玩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