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绣可还没传来京城!
“你可知顾绣发迹于哪里?”
聂延璋顺手从元若枝手里夺过顾绣,径直往书桌前走。
元若枝在他身后答道:“松江府。”
聂延璋说:“你这顾绣绣技不错,尚且入得眼,只是画技委实难以入眼。”
元若枝:“……”
她父亲的字与画,叫他贬的一文不值了。
但聂延璋贵为太子,谁又敢拂逆他的话?
“殿下,臣女赶着去向祖母献贺礼,烦请殿……”
“啰嗦。这样的东西也能见人吗?你竟还敢送人,亏你拿得出手。”
元若枝:“……”
聂延璋挽袖提笔,他瞧着杵在原地的元若枝皱了皱眉:“还不研墨?孤帮你改画,是你今生今世修来的福气。”
元若枝一愣,他刚要还想要她的命,现在又要帮她?
这人……这人真是疯得可以!
等等,他还会画画?
元若枝有些迟疑。
纵然听说过他是天纵奇才,文武双全,那也并不是琴棋书画也都样样都会的吧!
这起子疑虑,在亲眼看到聂延璋下笔之后,全然没有了。
元永业画的《雀登枝》,不过算个工整罢了。
聂延璋不过寥寥补了几笔,鸟雀展翅欲飞之态立显,枝叶仿佛也在颤动,油绿带黄的叶子上,荣枯分明,连虫蚀痕迹都清晰可见。
细致逼真,活泼生动。
这幅顾绣绝非平庸之作,已然堪比大家手笔。
元若枝心下震颤。
聂延璋竟是一丝一毫的大话都没有说。
甚至……他还有些谦虚了。
和他的画比起来,元永业的画岂止是不能入眼,便是直接扔了烧了,都不值得惋惜。
聂延璋丢了笔墨,懒懒坐在本该属于元永业的椅子上,打了哈切问道:“还不走?”
元若枝连忙收了顾绣,福身道谢,速速离开。
聂延璋盯着元若枝的背影,而桌底下,方才抚她唇的食指,用力地与拇指指腹捻了捻,似要将那奇异的柔软触感,捻进血肉里。
却偏偏,有些留不住了。
他端详着自己的指腹,薄唇漾开意趣浓厚的笑,便将食指送入口中含住。
怪得很,她的津液都是香的。
元若枝这厢刚出书房院外,便撞见了神色慌张的元永业。
元永业不料到元若枝会这时候来,他又想到那尊煞神也在书房,登时浑身汗毛倒竖,拉着元若枝上下打量,忙不迭问道:“枝姐儿,你怎么在这里?可撞见什么人没有?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