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怡攥紧了拳头,带着恐惧下了决心:“去见太后。”
闻洛抬头瞧着她,低低地喊了一声:“公主……”
月怡大步往太后寝宫去了。
此时,太后正在见钦天监司监禀报天象。
“太后,天府星有异。近日臣观得天府星异常明亮,导致周围群星无光!”
天府星,乃是皇后星宿。
太后皱着眉,喃喃自语:“可皇帝并未选皇后,此次选妃,只选妃嫔,与天府星有何干?”
司监也觉得茫然,只说:“紫微星似也有异动。”
紫微星是帝王星,太后心都慌了。
嬷嬷忽慌慌张张在太后耳边低声道:“太后,奴婢有事禀报。是……和选秀有关的事情。”
太后打发了钦天监的人暂时出去等候,问贴身嬷嬷:“秀女里出了什么事了?”
嬷嬷跪下之后,为难地说:“太后,秀女无事,只是有一件事,奴婢不得不禀了。”
太后想到天府星的异象,连忙催道:“事关后宫、帝王,和我大业江山,你还不快说!”
嬷嬷道:“太后,自选秀之初就有人禀到奴婢跟前,说有一人尤受优待,旁的宫女都要脱|衣验明正身,那一位却不必。且那位秀女后腰上有一道疤痕,人尽皆知,犹然入选。许多秀女不满,屡次告到教规矩的嬷嬷跟前,嬷嬷们因受陈总管敲打,不敢声张,这事就传到了奴婢耳中。”
太后心如擂鼓,呵斥道:“你怎么不早说!”
嬷嬷说:“奴婢原不想为这等小事扰到太后与皇上的母子情分,只是方才司监说天府星异常,奴婢不得不说了。”又道:“还有一事,秀女们住的宫殿外巡逻的侍卫,偶尔会被打发走,同住的秀女说,似乎曾看见过有人入宫接近秀女。”
除了聂延璋,还有谁能打发宫中巡逻的侍卫?
他这是夜会秀女。
太后摸索着拿起脚边的绣捶,紧紧握在手中,蹙眉自语:“皇上把她混在秀女之中是想干什么?本宫已经答应了他,皇后之位由他定夺,他难道只想封那女子为妃不成?”
联想钦天监禀上来的异象,其实嬷嬷早已想到了结果,却不敢说。
太后也不迟钝,一想到司监方才说的话,天府星致使周围群星无光,那岂不是说……是说……将来中宫只得皇后一人?
“皇帝只想选一妃为后!”太后自己就脱口而出,说完,她便大怒不止:“混账!他竟然敢这样愚弄本宫和朝廷大臣!大动干戈从五千女子之中选取秀女五十,他竟只想封一妃!混账!”
阖宫下跪:“太后息怒!”
太后宽袖一挥,茶碗、绣捶砸了一地,砰砰作响。
“皇帝优待的秀女,是哪家的女子?”
嬷嬷回道:“禀太后,是前国子监元祭酒的侄女,元祭酒正守孝在家,还有一年时间过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