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奇七捧着龙鳞正乐,柳之便从茶棚外探出头来,思忖片刻,才问:“蛮奇七,若我没记错,你们山狼族的抵首礼乃男女双方许定终身之礼,对么?”
蛮奇七瞥了柳之一眼,轻哼道:“自然是了。”
“你可知许定终身是何意?”
“管他是何意,将玄说了,月不改则心不改。”
柳之听得,只心道是莫管他人事,少惹一身腥。
且说净玉玦带上身边三位小仙往方家村而去,于云上朝村里望了,见得妖气弥漫,无半块净土,便将地公地婆扔下去。地公地婆正感叹生灵可悲,未觉忽然身下一空,回过神来时便已然坠落在地,摔得四脚朝天。
便听云上混账仙君道:“看看是否还有活人,有便救,没有便埋。”
土地公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净玉玦半天骂不出一句话。土地婆拍拍其肩,叹息道:“算了罢老头子,他是个混蛋玩意儿又非今日才知道,没用脚踹许是留了情分了。”
“留个屁!若非天帝——”土地公猛然发现说错话,抬头去看净玉玦,见他已离开才松口气,叹道,“唉……他也是个可怜人。”
土地婆当即冷了脸,提醒道:“此话可不许说给旁人听。”
“我岂会不明白。玉玦仙君自有玉玦仙君的命。”
二老此言自然未被净玉玦听见,他已乘云飞走,向鼠妖巢穴而去。
村外两里,便是荒草丛生地,其间废屋一座枯井一口,便是弥漫浓郁妖气之处。净玉玦破云而下,脚尖沾地轻落,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挥袖甩出法力挥散开浑浊妖气,终是将周围净化了些许。
仙法力广,波及周围近半里,便忽闻一声男子惨叫,玉子儿听得稍愣,不待仙君吩咐随即朝传音而来之地飞去,不多久,遂牵着一人魂魄回来。净玉玦眯眼细细瞧了,才惊觉此魂竟是阿全。
他惊讶问道:“阿全你怎么又死了?!”
阿全定睛看见净玉玦,便也是大惊失色道:“莫公子?!您……果然并非普通人。”
玉子儿松开阿全的手,站回净玉玦身边,挺直背脊高声道:“这位乃天界玉玦仙君是也,我乃仙君身边第一仙童。”
阿全释然笑起,摸摸后脑略有愧疚道:“原是天上神仙。亏得您曾救我一命,我没多少时日便又死了,实在无颜面对仙君。”
净玉玦倒是不在意,摆摆手道:“你怎会在这里?既然身故,该有鬼差来带你去地府才是。”
阿全叹口气,道:“不敢欺瞒仙君,只因当时您扰乱地府强行助我还阳,生死簿上便再无我的姓名,鬼差自不会来收。我已是孤魂野鬼一只,也再无法投胎去。”本还是满面落寞,忽而又觉净玉玦身份,便上前跪下,磕头道,“还请仙君救我家少东家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