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先稍等片刻,奴婢等下就差人把侧殿收拾出来。”侧殿是之前郑清婉在太后宫里的住处。
“姑母不知道我来吗?”郑清婉心下生疑,听皇上的口谕太后娘娘该是知情的啊。往日里太后对她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绝不可能出现她人到了房间还没收拾出来都情况。
这一问话让采兰也紧张起来:“回夫人的话,太后娘娘已经昏迷数日,连皇上都不曾来看望过。从前还安排了妃嫔侍疾,前几日也不见了踪影。太医是照常日日来请脉,但什么也不多说。奴婢也以为出什么岔子,差人去明正宫,御前的人只说皇上事忙,抽不开身。”
“那皇贵妃娘娘呢?”郑清婉听完神色严峻,直觉这肯定和崔若瑾脱不了干系。
“皇贵妃娘娘和景妃都病了不见人。宫里暂领六宫事的是姚嫔。”
怎么会这么巧呢?高位嫔妃都病了,推出来个平日最透明老实的姚嫔顶事。就连太后病重这么大的事情,皇上作为出名的孝子都能迟迟不来探望甚至有意封锁了消息。
退一步说,慕大将军眼瞅着就要班师回朝迎接万民庆贺,景妃那么张扬的性格偏此时悄无声息地病了。
“那朝会没开吗?太后娘娘久病不出该有朝臣上谏才是。”
“北地大胜,皇上下旨说休沐一月,直到慕大将军凯旋。”
太诡异了,诡异的静默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整个后宫和前朝。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仿佛潜伏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郑清婉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原书中崔若瑾夺嫡的行动极可能已经提前开始。而其中的关键人物,正是蕊姬和谢毓。
或许,从蕊姬入宫的时候她就得防备的,只是落水和战乱的事情接的太过紧密让她应接不暇。
回了偏殿,她屏退了众人,试探性地对着空气喊了一声,一袭黑衣倏忽而至,是谢毓留给她的暗卫。
进京这三日她有所感,因为她随口提的要求都能出乎意料地被满足。比如她想停下休息半个时辰,于公公不肯,一直推脱,转眼就会有车夫来报说于公公的马车车厢松动,需要修缮半个时辰。
一开始,她还只做巧合,次数多了,她也怀疑起暗卫的存在,原书中对此是有描写的,只不过,她不确定谢毓会考虑把暗卫分配给她。
一日夫妻百日恩,看来谢毓还是有些良心。
“奴才夜隐,见过夫人。”夜隐是四个暗卫中武功最强且最擅隐匿之人。
“眼下宫中情势如何?”
“明正宫戒严,只有蕊姬不在自己宫中。奴才们一切听夫人指挥。”
郑清婉不解,夜隐接着解释道:“世子爷不在,奴才们但听手信和印鉴吩咐。”
和离书的印鉴在左下角和上面的文字有好大一片空余,无论在此处写什么,只要有印鉴就会生效。即便是郑清婉想要调动金吾卫都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