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去也好,想来也清静些。
闻樱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神色一凛,挥出剑气往门口打去,剑气力道掌控的精准而柔韧,竟能在不破坏门的前提下,将门洞开。
门外是姜扶雪,他抬起手,似乎正要敲门,然而还没碰到门,它就自己开了。
而那道剑气在门开后,直直朝他照面打去。
他抬手,将剑气化去,激荡的灵气在院落荡开。
身上佩剑似感受到这股磅礴剑气,亦起战意,发出清脆的嗡鸣。
似乎在催促主人以它应战。
闻樱下巴一扬,嘴角还漾着笑,似春光明媚:“师兄,你的剑都等不及了。”
她挽出一道剑花,打的又快又凶。
常说,剑意如心,随心而动,闻樱则不然。
顾怀若说过许多次,她行招杀伐果断,气势磅礴,剑意摧折,然过刚易折,非女子所应练之剑。
不如宁红玉的剑式,行云流水,剑意绵绵,契合女子之性。
可闻樱以为,拿剑不光是为了救人,也是要杀人,剑气若无锋芒,何以杀人,又何以救人?
所以她练此剑,从不收敛锋芒。
可面对如此锐意的剑气,姜扶雪接着并不吃力。
她挥一剑,他便接一剑;她进一步,他便退一步。
如此你来我往,直到木剑压在姜扶雪袖上,他才说话:“我输了。”
两人离得很近,闻樱鼻尖皱起,脸颊绯红,也不知是因为打闹,还是因为生气。
她不高兴的时候,黑润润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别人,像是一只炸毛呲牙的小猫。
“有你这么让人的吗?剑都不拔分毫,算什么切磋?”
姜扶雪嘴角微微扬起:“我好像没答应你要切磋。”
“既不是来切磋,那师兄一大早来找我做什么?”闻樱收回剑,不解道。
姜扶雪让她坐到镜子前,拿起她的梳子。
铜镜前女人黑鸦鸦的头发披散在脑后,乖巧的坐着,男人在她身后站着,一高一矮,一动一静,倒像是寻常人家的新婚夫妻一般。
“师兄,你会用吗?”闻樱抬起头看他。
男人看起来矜贵,也不像会梳头的模样。
姜扶雪没说会,也没说不会,他将梳子搁在乌发,将她头发细细梳顺。
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姜扶雪问她:“你想梳成什么样?”
闻樱略微思索,抬手指着头发,道:“这里要梳成这样,这里要梳成那样,下面的再束成两股。”
这屋子里看似现在是两个人,实则是三个人。闻樱的剑灵还在她的灵府内偷听,闻言即刻从脑海冒出来:“你说这么抽象,哪个能人能听得懂啊?”
“?”闻樱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不许偷听,非礼勿视不懂吗!”
“我才不是故意偷看,跑出来透口气而已。顺便同你讲,再买些话本给我,上次那些都看完了。”
说完,她便又钻回了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