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梁地,拔营进发苍州城!”身后,宁荣凉薄笑了。作者有话说:晚点还有一更叛军的层层布局“这才是你的目的吧。”马背上,宋清明垂眸道,“逼我做下抉择。”“可惜啊,你最终还是选了我们想要你选择的那一方。看来,你也没那么在乎他?”宁荣戏谑调侃道。“你总有办法招人厌。”宋清明冷瞥他一眼,夹紧马肚,驾马到前头去。宁荣看着他的背影,低头笑自己。苍州城的位置大抵在河西与梁地之间,众人都捉摸不透宋清明的想法,与其说是明目张胆包抄后方,此举更像是坐山观虎斗,在边上看梁地与叛军打得如火如荼。若不是知晓他与贤王有那层关系在,哦不对,正是因为知道他和贤王之间说不清道不明,此举才更加奇怪。“壮武将军,不知麻烦您的事情查的如何了?”苍州城外,大军安营扎寨。“那日出入过宁老将军帐中的几人名单都已经在这里了。”壮武递纸去,挥挥手,下面人将王翰押了上来。“他最可疑,偷溜进去不说,还窃了宁老将军的手令。”“哎哟冤枉啊,我这不也是替宋将军您办事,这您是知道的啊。”王翰连忙叫唤,“我是真冤枉,大冤枉啊。”宋清明沉思起来,“王翰,”“啊?”“你不会借替我偷盗令牌的名义,做下什么别的事吧。”宋清明盯着他,认真思考起来,如真果是自己间接害了宁老将军,恐怕杀百次都不为过。“不不不,绝对没有!”王翰急了,“我若行此事,天打雷劈啊我!”宋清明揉着眉心,这种断案的事情让他来简直是岸上捞月,白费功夫。“有望,把宁荣叫来。”“别啊将军,”王翰急了,“您还记得莽山谷我在死人堆里翻的东西么?”“记得,如何?”宋清明瞥他一眼。“在我的营帐中,”王翰支吾着,“都是些瓶子,里头装着药粉,带的不多,我找了几百具敌兵尸体才找出十几瓶,几乎都是倒光了的。”宋清明猛然预感不妙,“你怎么才说?”“我本来想研究一下那是什么玩意儿,谁知道晚上宁老将军就没了,我当时听秦大夫说就觉得事情不对,这几日就一直在研究。”“研究出什么?”“没、没啥味道?”“你他妈的知道不对劲还吃它——”宋清明气不打一处来,操起桌上几张纸揉成团砸去,“长长心吧姓王的。”宋清明吩咐有望找秦守来。没多久宁荣也跟着来了,手中端着从王翰帐里拿出的瓶瓶罐罐。“秦守,你看看这是什么?”秦守瞧着那堆粉末,看了看,闻了闻,就要蘸点去吃,宋清明赶紧把她拦了下来。“说实话像是毒,我不太了解,但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谁?”“安和郡主。”秦守放下药瓶,“你忘了,她还关押在军中,说要和晋王做交易。”宁荣轻嗤一声,有望看宋清明一眼,出去寻人了。没过多久,只听见帐外铁链咣当,安和抬手掀帘进来,众人扭头看去,一别多日不见,一根银簪盘起满头青丝,如今她粉黛未扑,更如芙蓉出水般,在这满是糙汉的军营中甚是养眼。只是手脚上皆都锁着铁链,走起路来,哐当作响。秦守低咳一声,兵卒将领们都识趣地低下头。“听说这秦大夫天天往郡主营帐里跑。”“莫不是瞧上这郡主了?只可惜这郡主如今也是阶下囚,逃不过一个死。”秦守咳得更大声了,安和见状低笑出声。“快深秋了,秦大夫可得小心着点,别感染风寒。”秦守把药瓶递到她面前。“真得风寒了就给自己扎两针,绝不传染给你。”“那可劲好。”安和闻闻,眯起眼儿似狐狸般,透着狡黠。“郡主可看出什么来了?”宋清明上下打量。安和不说,只要了盆水来,将余下粉末尽数撒入水中,很快水便成了红色。宋清明猛然想起莽山谷那一战下的瓢泼大雨,雨水冲刷着地面上的血迹,蜿蜒成汩汩小溪。原来那血水中,不止有血。“此物能溶于水中,赤色无味,饮下或闻久了都能刺激心脏快速搏动,初时不觉,但能让人兴奋几个时辰。”安和扇闻几下,“也不算毒。”很快,就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传了出来。“是战场的血腥味盖过了这股味道。”宁荣猛然一拳砸向柱子。“此物对寻常人无用,可是宁老将军有心痛病。”“他们把这些粉末撒在盔甲上,雨水一冲就没了,带药瓶的兵卒也不多,收拾战场的人只会认为这是他们带的伤药,我们根本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