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旁的蓝曦臣看得莫名其妙。魏公子不是正在关心忘机吗,忘机脸色为何这般难看?正疑惑,接下来发生的事,解了他的困惑。——魏无羡回头望向侧前方,登时眼睛一亮。见他忽然闭嘴,蓝忘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个少女走在一起,中间那名少女身穿浅绯色的外衫,罩着一层薄纱衣。微风吹拂,纱衣飘曳,身姿背影格外好看。魏无羡看的,就是这个背影。一名少女笑道:“绵绵,你这个香囊真是好东西,配上之后蚊虫果然就不来了,气味也好闻,闻一闻好像人格外清醒。”——“绵绵?”金子轩认出了这个女子,绵绵原是金氏的人,后来……因为替魏无羡说话,被人攻击,一怒之下脱了兰陵金氏的家袍,退出了金家。江厌离虽然跟绵绵有过几面之缘,但并不熟悉。然而,她很了解阿羡,怕是老毛病又犯了……——被称作绵绵的那名少女说话声音果然是软绵绵、甜糯糯的:“香囊里面都是些切碎了的药材,用途挺多的。我这里还有几个,你们谁还要?”魏无羡一阵歪风样地飘了过去:“绵绵,给我也留一个。”那少女吃了一惊,没想到忽然插进来一个陌生少年的声音,一回头,给了身后一张秀丽的脸,轻蹙着眉道:“你是谁?为什么也叫我绵绵?”魏无羡笑道:“我听她们都叫你绵绵,以为这就是你的名字呀。怎么,不是吗?”蓝忘机冷然旁观。江澄见他又发作了,翻了个大白眼。绵绵涨红了脸,道:“不许你这样叫我!”魏无羡道:“为什么不许?这样好了,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不叫你绵绵,如何?”绵绵道:“为什么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自己也不先报上名字。”魏无羡道:“我的名字好说。你记着了,我叫做‘远道’。”绵绵兀自把“远道”这个名字悄悄念了两遍,记不起哪家的世家公子叫这个名字,可是看他仪表气度,又不像籍籍无名之辈,看着魏无羡嘴角边颇为戏谑的笑容,心中不解。忽然,一旁传来蓝忘机冷冷的低语:“玩弄字眼。”她猛地反应过来,这是取“绵绵思远道”之意,戏弄于她,恨恨跺脚道:“谁思你了。你不要脸!”几名少女笑作一团,纷纷道:“魏无羡,你真的好不要脸呀!”“没见过你这么讨厌的!”“我告诉你呀,她叫……”绵绵拉着她们便走,道:“走,走!不许你们跟他说。”魏无羡在后面喊道:“走可以,给我个香囊嘛!不理我?不给?不给我找别人问你名字了,总有人告诉我……”话没喊完,从前方扔来一只香囊,不偏不倚砸在他胸口,魏无羡“哎哟”作心痛状,香囊的带子绕在手指上转得飞起,走回蓝忘机身边,犹在边转边笑。——蓝湛此刻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看,蓝曦臣:“……”他该如何安慰忘机呢?——魏无羡见蓝忘机脸色越发冷沉,问道:“怎么?又这样看着我。对了,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说。我背你怎么样?”蓝忘机静静看着他,道:“你对谁都是这样一派轻浮浪子的行径吗。”魏无羡想了想,道:“好像是?”蓝忘机垂眸,半晌,才道了一声:“轻狂!”这两个字仿佛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了点莫名的痛恨,连怒视也不屑再分给他一个了,蓝忘机勉强提速朝前走去。看他又逞强,魏无羡忙道:“好嘛。你不用走这么快,我走就是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江澄。谁知江澄也不给他好颜色,狠狠地道:“你好无聊!”魏无羡道:“你又不是蓝湛,怎么学他说无聊。他今天的脸比以往还要臭,那腿怎么回事?”江澄没好气地道:“你还有闲心思理会他,理会自己吧!也不知温晁这个蠢货把我们赶到暮溪山来找什么洞口,又要搞什么鬼。可别又像上次杀树妖时那样,让我们围上去做肉盾。”一旁一名门生低声道:“他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上个月云深不知处被烧了,你们还不知道吧。”魏无羡闻言一惊:“烧了?!”——“烧了?”“就是射日之征发生的事吧?现在的云深不知处,是战后重建的!”“温狗当真可恨!”——江澄这几日听多了这种事,倒没有他惊讶,道:“温家的人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