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族族长却不管她是不是伤心,是不是留恋这里,看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直接自己动手,将她扔出了猫族的领域,扔回了是非树。
常姬的兄弟姐妹们这许多天没见到她,都对她甚是想念,见到她回来了都围着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但是问题总结起来无非就是问她去哪儿了、跟谁去的以及外面有什么好玩的这三类而已。
常姬感觉到很疲惫,趴在树上很快就睡着了。在梦里她梦到了猫精,梦到了曾经的美好时光,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可惜这个世界上最具欺骗性的就是如果。
猫族平安渡过了这一劫,巫医消失的真相却永远地被族长埋藏在了心里。不过鸟族却自有他们的消息渠道,猫族巫医消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红羽毛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不甘心地说:“没想到这只翠蝉这么狡猾,竟然能够骗得猫族巫医为她舍命!真是白瞎了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去笼络他们的巫师了。”
鸟族族长说:“不管怎么说,猫族已经赔上了一个巫医的性命,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为飞羽偿命了。”
红羽毛瞪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调:“那怎么能行?一码归一码。翠蝉欠下的债就要由翠蝉来偿还,怎么能算在猫族头上呢?”
蓝羽毛说:“红长老不愧是红长老,果然是公正严明。那既然这样,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红羽毛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说道:“在这里,惦记翠蝉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们鸟族。”
鸟族族长与蓝羽毛对视一眼,猜测道:“你的意思是……蚋族?”
红羽毛笑而不语,但是那样子明显就是认可了他的答案的模样。
鸟族族长赞同般地点了几下头,缓缓地说:“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好像在月初蝉母刚来尔是山的时候,那些蚋就已经盯上她了,后来在她生产的时候,有一只黑蚋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下了手,最后蝉母是郁郁而终,死不瞑目。所以,红长老是要再用一次借刀杀人,只不过这一次借的是蚋族的手?”
红羽毛在他一边说的时候一边点头,“就是这样。”
蓝羽毛则十分淡然地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红羽毛看到他的这个态度,于是就调侃他:“飞羽是你的侄子,又不是我的侄子。可是我怎么看着你这个亲叔叔,还没有我这个外人更上心他的事情呢?”
蓝羽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依然沉默不语。
……
尔是山外,有一个老人在小路上慢慢彳亍着,他的头发和胡须全都是白色的,腰身也佝偻着,皮肤像是干枯的树叶,每走两步就会咳嗽一声,停下来歇一会儿。老人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要到哪里去,他只知道自己叫“李希”,是一名狱卒,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顺着自己的感觉一直走一直走,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遇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有多久,走了多少路程,他只知道他要到的地方就在前面。又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他终于来到了尔是山,在半山腰上给自己扎了一个草棚,就在这里住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有很多人影在屋外闪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堆鬼影一样。李希叹了一口气,提着灯笼走了出去。外面的黑影们听到了他出来的声音就一哄而散,逃窜离开了,
李希不明所以,但没有加以理会。
“唉,或许是山上的野兽吧。”
他苍老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凄凉。
:祸水东引
李希这些天都是独自一人到山上去采集植物,捕猎,填饱肚子。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自己晒在外面的肉干经常会无缘无故的少了好多,甚至有时候会全都不见了。起初他想着可能是野兽做的,于是就造了一个栅栏,把自己的领地围起来,但是即使是这样,他的肉干还是会莫名其妙地丢失。
这一天,他假装像往常一样出去打猎,实际上走了一半的路程就偷偷的折返,躲在树丛里面向肉干的位置窥探。
那些偷肉干的小贼果然上钩了,又出来拿肉干了。李希看到,这些小贼并不是山中的野兽,他们长着人一样的身躯,四肢健全,但是身上只有树叶和兽皮来遮盖身体,没有布料,而且他们的头发却都是乱糟糟的混成一团,远远望去还以为是顶着一脑袋鸟窝呢。
李希从树丛里走出来,轻手轻脚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他们听到了声音,回头看到了他之后,惊恐地尖叫起来。
李希刚想抬手跟他们说些什么就看到他们慌乱逃窜,一眨眼的工夫就全都消失不见了。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就是想跟他们打个招呼而已。”
李希打了很多猎物,将其制成了肉干,储存起来,这足够他吃很长一段时间了。毕竟上了岁数的老人家,腿脚不灵便,不能每天都出去打猎,很危险的。
而那些人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但是李希知道他们还会在暗中窥探着这里。因为每天晚上他都能够看到他们在这里游荡的影子,只是一直不说破而已。
他想了一个办法,每天放一些肉干在门口,给他们一些吃的,久而久之,那些来拿吃的的人也渐渐地不怕他了。从最开始见到他就跑逐渐转变成敢于当着他的面拿走了,但是他一靠近,他们还是会逃跑。后来他们的胆子渐渐得大了起来,也能够在李希身边转悠了。再后来,他们基本上可以说是交上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