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言是她,琼琚也是她。只不过前者是真名,后者是她给自己取的汉文名字。”花飞白解释说,“她是祭典的神女,如果你不参与祭典,又怎么能接触到她呢?你不接触她,我又怎么帮她化解霉运呢?”
空云将信将疑地说:“虽然你说的话很可疑,但是我还是姑且相信你一次吧。”
花飞白离开了身体之后,护卫长有点头晕,他一直想不起来刚才自己做了什么。所以,当他听到大主教让他去通知琼琚和空云到花园的时候,心里感到很疑惑,不过还是照办了。
琼琚接到了消息之后,冷着脸拒绝道:“我的伤还没好,我还有点头晕,我去不了。”
护卫长十分为难地站在屏风外面,尽力地劝说她:“这个祭典是为全城百姓祈福的,要不您还是去一下吧。”
见琼琚不回答,她的婢女悄悄地对她说:“小姐,我听说那个僧人之前还被当成是杀害温莎的凶手被大主教给抓了起来,后来是因为这位僧人的德行感动了上天,上天就特意派马匹来为他证明清白。”
这温莎正是阿雅的母亲。听说那人曾被当成是杀害温莎的凶手,琼琚立刻来了精神,说:“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还可以勉强去看看。护卫长,你先到外面等候,我换一件衣服就去。”
“是。”听她答应下来了,护卫长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答应下来,生怕她反悔。
而此时阿雅那边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恼怒地将桌子上的碟子和杯子全都扫到了地上。精致的陶瓷制品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碎片。随后便立刻有一群奴婢上来把地面清理干净,生怕伤到她。
阿雅怒气冲冲的朝她们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等到人都走了,她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生闷气。
鬼面罗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她:“你想要成为大主教唯一的女儿,想要成为神女,对吗?可是他非但没有把神女的位置给你,反而还给了娜言,是不是?”
他的声音温柔而又魅惑,娜言很快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她眼神朦胧,神情恍惚,好像陷入了某种幻觉。
鬼面罗弯下腰,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继续在她的耳边说道:“你眼前看到的这些,你都可以拥有。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把你的魂魄给我。”
阿雅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了。
“真乖。”鬼面罗用手背在她的脸颊上划过,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吸取了她的灵魂,进入了她的身体,变成了她。
从此,这世上再无阿雅。
:阿雅又作妖了
空云在花园里等候多时了。他看着满园奇异的花朵,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摸了摸袖子里面的药瓶,十分地不解:“他给我这个药瓶干什么?我也没受伤啊。”
来之前,花飞白神秘兮兮地把一个药瓶塞在了他的手里,让他带着。无论他怎么问,他都不肯开口告诉他这个药是用来做什么的。最后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下,他才说了一句:“你把这个药瓶给该给的人。”
“给该给的人?给谁啊?”他在花园里踱来踱去,左右都是大主教的人,就连花飞白也不见了,这让他感到有些心慌。
在这时护卫长领着琼琚来了,将他们二人互相介绍给对方后,护卫长就退到一旁站着去了。
空云认出了这个姑娘,她果然就是那天被扔出酒楼的那个姑娘。此时她打扮得光彩照人,不像那天那样狼狈,搞得空云有点不好意思看她。
但是琼琚却没有这许多顾忌。她大大方方地打量着空云,突然说:“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接住我的那个僧人啊!亏我还让人到处找你呢,没想到你就在这里。这在你们中原叫……”她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叫踏破铁鞋也找不着,后来很容易就找到了!”
空云愣了一下,解释说:“娜言小姐想说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琼琚兴奋地点点头,手指不住地在半空中急促地点了几下,眼睛里仿佛有光亮。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还有,你以后别叫我娜言小姐,要叫我琼琚。”
空云抬头看她,忽然看到她的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还是最近才形成的一道新疤,他心念一动:“莫非花飞白是想让我把药膏送给她?”
还未等他把药膏掏出来,一阵铃铛声就突然传了过来。
铃铛清脆,声音悦耳,但在琼琚听来却好像是什么靡靡之音。她的脸上丝毫不掩饰着对这个声音的轻蔑和鄙视。她冷冷地说:“粗俗不堪!”
空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位琼琚小姐并不喜欢这个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却好像是越来越近了。
铃铛声越发清晰,没过一会儿,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女郎就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巾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她的腰身极细,行走起来婀娜多姿,一串精致小巧的铜铃铛挂在她的腰间,跟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声音。
女郎见到他们之后,立刻停下了脚步,将右手搭在心口处向他们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阿雅见过姐姐、神僧。”她的声音软糯勾人,要是一般的男人恐怕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了。
“原来她就是琼琚的妹妹阿雅啊。”空云默默地想,其实他认得她的这双眼睛,那天在酒楼,就是她把琼琚从楼上推下去的。想到这里他不禁转头看向琼琚,想看看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