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姬对他这种明显的炫耀的语气感到很不舒服,原本很羡慕的心情也被她藏在了心里,不想表达出来,她回怼了他一句道:“那又怎样?我们翠蝉一族长大之后也可以在天空上飞舞,我们还可以在树上唱歌呢!你们飞蚁一族可以做到吗?你会唱歌吗?”
“唱歌有什么难的?不过,这是你的心愿吗?”玄夜说,“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马上就唱给你听。”
常姬点点头,说:“没错,这就是我的心愿,你唱吧,我听着。”
玄夜二话不说,张口就来:“嗡嗡嗡嗡——”
尔是山上充满了这种恐怖的声音,地上忙碌的生灵全都抬起了头,满脸的惊疑:“这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常姬现在非常地后悔,就是后悔,没别的了。从玄夜开口的那一剎那她就开始责怪自己:“我为什么要说想听他唱歌?我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我要不要制止他?这实在是太难听了!”但她转念又想,“可是这样会不会伤害到他啊?”
还没等她想好要不要让他别唱了就有人先出手了,一个小石子朝着他就打过来了,差一点打到他的翅膀。紧接着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怒吼着:“你这个臭小子,还不快闭嘴!”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玄夜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立刻就怂了,温顺地闭上了嘴。
常姬很好奇,于是就问:“刚才是谁在说话啊?”
玄夜把她放在了地上,说:“那是我老爹。上岁数了,审美跟不上也很正常。”
常姬犹豫了一下说,“其实吧,我觉得令尊的审美还是挺……挺正常的。”
玄夜:“……再见。”
他走了,又只剩下常姬孤身一人了。常姬叹了一口气,躺在石头上,“睡觉吧,睡觉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绿草的影子遮挡在了她的脸上,微风缓缓吹来,让人感觉痒痒的,同时一阵困意上涌,睡意浓浓。但是周围安静了下来之后,玄夜的话又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脑海中重复不断。
她皱着眉头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于是她索性不睡了,直接坐起来狠狠地摇晃了几下脑袋,想要把这些闹心的事情全都扔出去,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这头还越来越晕了。
常姬无意中瞥到已经被泡成泥浆的纸飞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扑通一下就跳进了水洼里。水洼不大,但相对于常姬来说已经不小了。她跳进去也不是想要自杀,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哇!好凉快啊!”她在水洼里游来游去,冰冰凉凉的水让她浑身一颤,脑子里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顿时就被抛在了脑后,“清凉一时爽,一直清凉一直爽!”
这边飞蚁玄夜回到蚁族,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回家,反而是通过密道去了蚁王的密室当中。密室当中的书架上收藏着很多秘密信笺,看信封上面的痕迹,有的已经很久远了,而有的还很新。玄夜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轻车熟路地进来,大大方方地坐在待客桌边,自助喝茶。
没过一会儿功夫,密室的大门就开了。蚁王走了进来。他很年轻,一点都不像以前的那些蚁王那样年纪一大把,另外他是雄性。他见到玄夜这么随意地坐在密室里面,却一点都不惊讶,看样子他们两个是老相识了。
他经过玄夜的身边,优雅地坐在主座中,慢悠悠地说:“好长时间没见了,我差点忘了还有你的存在了。说说吧,这次发现什么了。”
玄夜放下茶杯,说:“我找到那个人了。”
蚁王翻动公文的手停顿了,他抬眼看着他:“你确定?”
玄夜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自从我接到了密令之后就一直在找那个人。我苦苦寻觅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今天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被我在蜘蛛精的手里找到了。”
蚁王问:“人呢?”
玄夜说:“在外面,没跟我一起回来。”
蚁王疑惑不解:“为什么没把它带回来?”
玄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神秘兮兮地问:“你怎么不问问她是谁呢?”
蚁王说:“听你的语气,我该认识它咯?”
玄夜打了一个响指,说:“她就是最近被流传得很广的妖星。怎么样,没想到吧?”
蚁王愣了一下,说:“还真是有些意外啊。那你打算怎么办?”
“嗯,我看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也就没有轻举妄动。”玄夜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支笔把玩着,“要说起来有一件事情我感觉很奇怪。我在蜘蛛精那里看到了她浑身上下冒着黑气,好像有什么邪物附在她身上。”
蚁王问:“蜘蛛精?”
“这不重要。”玄夜搪塞了一句。他才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当初是因为醉酒一时不慎才会着了蜘蛛精的道。
既然他不想说,蚁王也就没有过分地追究这件事情。他把笔从玄夜的手中拿过来:“你不要糟蹋我的笔了。你确定你找的人对吗?”
玄夜再一次笃定的说:“我当然确定啊!上天赐给我这双眼睛又不是闹着玩儿的!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找个机会把她带过来让我看看。”蚁王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玄夜又随手翻了翻他桌子上的公文,说:“好啊,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安排的,但是在那之前有一件事情还得你来帮帮我。”
蚁王会心一笑,说:“令尊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啊,你一贯会给我找这样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