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赶到了酒楼的后巷,而苗先生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他看到常姬狼狈地赶来了,十分惊讶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浑身湿漉漉的?你掉水里了?”
常姬气愤地扭了扭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在空气中晾了这么长时间,又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能“哗啦哗啦”地扭出一滩水。常姬也是大服气的。
“还不都怪那个常新岩!非得把我堵在房间里不让我出来,害得我只能跳池塘才能逃出来见你了。”
“那你辛苦了。”苗先生说,“我看你这样也不行啊。酒楼上有客房,我带你去把衣服换了吧。”
“行。”
常姬跟着他去了酒楼的客房。为了避嫌,苗先生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常姬一个人在房间里换衣服。
“苗先生,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书鬼世界啊?”
“确实是有一点新线索,你快点换,换完了我们当面说。”苗先生倚在门框上,百无聊赖地说。
“可是你这衣服我也不会穿啊!”常姬翻过来调过去也不知道这件衣服到底该怎么穿。
“哎呀!”
听到屋子里面很沉重的“咚”地一声,苗先生一下子惊起,面对着门,紧张地朝里面问:“你怎么了?”里面没有回答的声音,这使得他更加担心了。
“我进去了啊!”
他打开门,屋里面没有人,再一低头,他笑了。
“常姬,你这是干什么呢?是在擦地板吗?”
只见常姬把自己缠在了一起,倒在地上不停地蠕动。她看到苗先生蹲在地上不停地笑话她,恼羞成怒地说:“你能不能别说风凉话了。我被衣服缠在一起了,你快点帮我解开。”
“好好好,我帮你解开。”苗先生把她翻了个身,在她的身上找衣服的头,他一边找一边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自己缠成这个样子的。”
常姬的脸贴着地,含糊不清地说:“你快点吧,找到了没有啊?我现在这个样子很难受的。”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了。”苗先生说,“找到衣服头了,你别动,我给你抽出来。”
就这样折腾了好长时间,常姬身上的衣服才算是被解下来了。她只穿着内衣,坐在地上瑟瑟发抖。苗先生赶紧给她披上新衣服,别让她着凉。
这个时候楼梯上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往这个方向来的。他们两人往外一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来人竟然是常新岩和余沥两位。
原来今天休息,余沥想要给常姬送些小点心或者带她出去玩,讨她的欢心。可是谁曾想,当常新岩敲开常姬的房门的时候,她人已经不在了。他们注意到池塘那边的窗户是打开的,于是就去了池塘上岸的地方查看,果然看到有水渍。他们顺着水渍一路追到了酒楼,向店小二打听之后才知道是苗先生带着她去了楼上的客房换衣服。
他们俩三步并两步地跑了上去,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两个人顿时怒火滔天,冲进去就把苗先生给打了一顿。
“你们别打了!”常姬在一旁帮不上忙,想要去拉架,也没有人听她的。她喊得嗓子都冒烟了也没有人搭理她,索性就不喊了,而是自顾自的坐在床边,歪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们三个男人的一台戏。
算了,反正是幻境,这里边的经历,都是假的!假的!
:受罚
常姬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双方家长的耳朵里。好在两家在城里还算是有一定威望和势力的,所以这件所谓的“丑事”就被他们压灭在了苗头之中,没有人在茶余饭后会谈论此事。
不过,当事人可就没那么好过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衣不蔽体地跟一个男子待在一起,这事儿,在常家那是要多丢人就多丢人。
常姬被罚跪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三天三夜,不许吃也不许喝。别说三天了,这才刚一顿没吃,她就已经饿得那是前胸贴后背,浑身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偷吃供桌上的糕饼的时候,一阵饭菜的香味儿就冲进了她的鼻腔,引得她的肚子叫得更加的欢快了。她摸着肚子,咂吧咂吧嘴,低声地说了一句:“好香啊。”
祠堂的门忽然开了,秋娘提着食盒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看到四周没有人之后又轻轻的把门关上了。她赶紧把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拿出来。
“二小姐,快吃吧,还热乎着呢。”
常姬拿起筷子,也顾不上好吃不好吃了,夹到什么就往嘴里塞什么,把自己的嘴塞得满满的,那腮帮子鼓鼓的一动一动的模样活像一只仓鼠。
“二小姐,您慢点吃。”秋娘给她盛了一碗汤,“喝点汤,顺一顺吧,别噎到了。”
常姬“咕咚咕咚”几下就把汤喝完了,嘴里的东西也下去了一大半。
“谢谢你啊,秋娘,这么晚了还给我送饭。”
秋娘说:“这是我的分内之事。而且,这也是大少爷吩咐的。二小姐如果要谢的话,也应该去谢大少爷。”
提到常新岩,常姬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呵,我倒是真的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被罚在这里跪祠堂。我真是谢谢他了!还有那个余沥!”
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语调,秋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好。她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二小姐,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啊?”
“你说。”常姬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又塞了满满一筷子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