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一动。他还不出声,她双眼亮亮的,便撑起自己上前结实地亲了一口,咬着耳语:“阿年……”那双唇柔柔软软,随着呼吸如羽毛一样撩拨着,电着四肢百骸,他呼吸发颤,耳朵潮湿的格外敏感,一阵阵热麻,手臂还被她抱着。她似乎很惊讶,压着笑意:“阿年哥哥,你的耳朵红了呀。”耳廓都红扑扑的。她唤的越发软,上瘾了似,抱着他手臂轻晃:“阿年哥哥……”像极了小时候对他撒娇。如果是她主动的,他一定喜欢,可偏偏是看在他生气了她才变成这样,许初年咬牙,想用特别凶的口气,可对她实在凶不了,于是成了奶凶:“闭嘴!”往窗口看出去,尽管凶巴巴,手臂却没舍得从她怀里抽走,真出息。她就真的安静,眨眼注视着他。来到老城区的街道,司机才吭声,对于后座的两个情侣打情骂俏,他淡定的说:“快到了。”苏南沫猛然意识到还有旁人,而不久前,自己和阿年还在这亲嘴,顿时羞得紧了紧怀里的手臂,透过前车窗看,确实快到家了,等车开出一小段路,她轻咳了声,说:“师傅,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停,谢谢。”她要付车钱,右手便摸向他的掌心十指相扣住。许初年的睫尖似惊了下,垂眸望向手指,被那细指紧紧握住,他抑着唇角,不着痕迹的收拢五指,等到她付完钱再推开车门。回到家里,因为要换拖鞋,两人的手不得不松开,她正在换鞋,而他早已经换好走进卧室里,拿出睡衣再去卫生间,反手关门。几分钟后,传出花洒喷水的声。苏南沫就去找跌打损伤的药,以及棉签,哒哒哒的四处小跑,然后准备吹风机,将插头摁进床头的电座,最后跑到浴室门前,他在浴室里慢慢吞吞的,头发上覆着毛巾,开门出来,一边揉着湿发,抬眼是她莹亮的目光。他一时怔愣。手直接被牵住,拉着他回到房间,小手再按着他坐到床畔。苏南沫一看他脸上的淤痕,映在白肤间直戳着心,先打开吹风机,温柔地梳理那些碎发,他半个多月没剪发了,稍微有点长,发间凝着水珠,蒸腾着湿气,后颈一片瓷白,淌落着细小的水珠子。吹风机不断震颤着响,吹出来的热气拂过她手背,缓慢发烫,她记起来,歪头轻轻的问:“对了,你给阿妈打了电话没?之前你不见了,我和阿妈说了一声,我怕她还在找你。”他微微恍惚,双手平放在腿上,半天反应过来,指尖往掌心里挠了下,心底的委屈不断往外冒,被她冷落了这么多天,只想耍脾气,转过脸闷声答:“没……”顿了顿:“手机在洗衣机上。”“我去给你拿。”吹风机的噪声到一半就停,他发梢仍有点湿,她将吹风机放床头柜,走向门外,离开一会折回到他身边,递给他手机,许初年不看她,接过来直接给阿妈发短信。便没发现她又回到房门前,将门反锁住。“咔哒”。她的动作非常细致,满手碎发吹得又松又软,发质又好,总忍不住要揉,揉乱了几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拿起化瘀的膏药,挤在棉签上去涂他的侧颊,这是以前她磕青了小腿,他去药店给她买的,还剩了半管。棉签很轻的扫过皮肤。扑来的是她清甜的香,无法抵挡,渗入毛孔里,引着丝丝欢愉,而她近在咫尺,眉梢在光下弯得轻浅,温暖明澈。他看得痴了。那一排长睫毛像扇子,一根根看得很清楚,脸庞很白,小小的鼻头,嘴巴也小。沫沫刚出生的那会也是,很小的一团在襁褓里,任由他抱着,大眼睛望着他不眨,后来还抬起小肉手,朝他挠了挠。苏南沫侧过脸,睫毛轻轻碰到了他的,他一双眼眸,痴怔的惟有她的倒影,低低的在呼吸。她忍不住,径直吻上他的嘴唇。许初年只怔了怔,转瞬便发疯地反客为主,攫着香甜的唇牢牢地揽得更深。下午的中餐厅,客人稀疏。肖慧望着窗外浅抿着热茶,桌上摆着打包好的包子和韭菜盒子。余光里划过一道暗影,有人在她对面落座,端着平庸无奇的脸,问道:“夫人这次找我,是有什么工作要交给我吗?”肖慧莞尔一笑,放下茶盏,从皮包拿出手机和一张纸,都放桌上,再拿起手机进入相册,翻出一张照片,同纸条一起移到他的眼皮下面。“这一次,我要你放下所有的事情,帮我查查这个女孩的哥哥。”男人怔住,不禁低头看向照片,他曾经见过无数年轻貌美的女子,可是看多后,不免心生厌倦,只是照片里的女孩不同,他眼睛一亮,她穿着一件白毛衣,扎着最普通的马尾辫,长得十分清秀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