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虽然为人很温柔,但是对待杜流洵,却不曾买过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有时候沈千鹤都觉得杜妈对杜小公子有些冷漠。在这份冷漠的背后,沈千鹤什么都不懂。
她只是想要急切的抓住他小小的手心,让他……
沈千鹤从暖烘烘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杜流洵的指尖。
杜流洵被指尖温度一烫,抬起头来,对上沈千鹤同样暖烘烘的目光,沈千鹤用带着厚重鼻音的声音,说:“毕业的时候,让我来为你戴好不好?你也帮我戴,这样……”
这样……是不是他就可以不再那么孤单了?
杜流洵惊了一下,桃花眼睁得大了一些,但是很快又温柔下来,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杜流洵反握住沈千鹤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月牙,说:“我期待着你亲手为我佩戴上黄角兰。”
沈千鹤笑得很灿烂,眼眸中汇聚世间最美的星辰。
杜流洵说:“我带了数学卷子来,有几道关键题,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沈千鹤虎躯一震,怒道:“你鲨了我吧!!!”
米什靠在门外,默默刷着贴吧。
知名企业家将于近日来到本市。
米什思索许久,点开了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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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鹤也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小时候的杜流洵。
乖巧可爱的贵公子,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像是个精致的玩偶,没有一点生气。
杜小公子躲在榕树后面,悄悄盯着猴子王一样的沈千鹤,她的胸口挂着最大最香的一串黄角兰。香气隐隐绰绰,清雅舒缓。
他是那么小一只,眼神也是那么的灰暗,空荡荡的胸口什么都没有。
沈千鹤就这么看着他,手里拎着钓龙虾用的蚯蚓线。风吹榕树动,沈千鹤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问:“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杜流洵从树背后慢慢走出来,沈千鹤把自己胸口最大的黄角兰拆下来,给他别在胸口,说:“我按照约定给你戴上了哟。”
在梦另一边,做着同样梦境的杜流洵,微笑又不含一丝心机的说:“嗯。”
71
变故发生在杜流洵第二天回家的时候。
一个穿着黑色刻板西装的男人站在他们家门口,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面喷了足量的定性霜,让他看起来足够冷酷,他的身后停着一辆看起来就相当豪华的车。
杜流洵背着个小书包开门的时候,他先是冷冷打量了几下杜流洵,随后兴奋的打算扑上来,好在杜流洵手疾眼快,关了门。
“碰——”
铁门落闸的声音格外冷漠,正如同杜流洵对待这个陌生人的态度一样。
然而杜流洵并没有表现得像冰块一样冷漠,他聪明的智商很快就分析出外面那个刻板男人跟自己的关系。
或许,外面那个男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但杜流洵不明白的是,他这个时候来的目的是什么。
第一次,杜流洵尝到了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滋味。
晚上的时候,杜妈从温室里面出来了。
她手里抱着一捆刚刚采摘的洋桔梗,脸上神情是淡淡的,一点涟漪也没有。杜流洵站在楼上,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看着他,露出一脸花痴笑。
杜流洵:“……”打死不能承认这是他亲爹。
杜妈很快就看到了男人,吓得手上的洋桔梗掉了一地。
杜妈冷静下来,问:“已经过去十年了吗?”
男人点点头,低下头把掉落的洋桔梗捡起来,温柔递给面前被时光善待的女人,说:“已经十年了,杜流洵也过了12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