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谁也别想糊弄我的骄傲。那你还真是棒棒呢。南若额角抽动,给老二讲励志讲上进纯属白瞎。“再说,平日吃穿用度,都有公中,便是成了亲,爹也不会不管我,我觉着养家应当足够了。”老二得出结论。斗鸡走狗有什么不好的,多快活,他就想不明白姨娘为何总想让爹给他安排活计,有人打理家业,他只享受就可以了,这简直天赐的美事,干嘛非要没事找事做,若做不好,还会被爹训,他才不傻。南若就放弃了跟他讲理想,老二性格三观已经形成,仅凭嘴炮扭过来不可能,等他以后经历多了,自己想上进再说吧,他现在对老二的要求只要不拖后腿就行。不多时,四舅赵荣带着家眷来了。比起赵家其他三个舅舅,赵荣后院人口简单,除了正妻徐氏,只有两个妾,且两个妾都是徐氏的陪嫁,是徐氏主动张罗的,故妻妾和睦,嫡子八岁嫡女五岁后才有了一个庶子,去年另一个妾也生了个女儿。这回除了最小的庶女,三个孩子都来了。庶出的赵稫才三岁,徐氏牵着他亲昵疼爱,瞧着比赵秀更像亲生的。“谷表哥。”小小三头身一本正经冲他行礼,头顶唯一留的一撮头发扎了个小揪揪,一晃一晃。南若被萌到,心情好了不少。寒暄过后,女眷交给四娘招待,她定了亲便可以作为半个大人出面交际。南若现不再将她当小孩看待,再有四年半四娘便会及笄出嫁,若真为她好,就得让她学着通晓人情掌管家财。他还思量着改日请两个宫里退休的嬷嬷来教一教她,以免到时候嫁过去,宋家仗着身份拿礼仪说事,正好六娘七娘也可以一起蹭课。又叮嘱老二老三照顾好赵秀,南若才同赵荣商量起正事。“先前跟舅舅说过的,不知舅舅可还记得?”赵荣干脆道:“你便直说吧,要我做什么。”都到了找借口将他约出来的地步,这般谨慎小心,怕不是什么小事。南若看出他眼里的跃跃欲试,赵家四个舅舅他只单找赵荣,除了他交友遍京城,就是因为他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便也不拐弯抹角,道:“广德侯之事舅舅应当有所耳闻。”赵荣皱眉:“你跟他怎的扯上了关系?”南若反诧异问:“舅舅与广德侯有旧?”“我哪里能与广德侯相识。”赵荣摇头,但眼里显见透着嘲色。南若:“舅舅误会了,我与广德侯并无干系。”他微微一笑,“只广德侯被告一事,是我所为罢了。”赵荣被惊到:“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南若神色自若,毫不谦虚道:“舅舅没有听错,广德侯此事确实是我在幕后操纵所至。”赵荣惊疑不定,上下打量他,是自己外甥没错,他脑子聪明,很快想明白:“你投了太子?”南若却未直接承认,只道:“舅舅可愿帮我,若愿,我便与舅舅坦言相告,若不愿,只当我方才说了玩笑话。”赵荣觉得自己得重新认识自家外甥,谷哥儿真的长大了,叫他既欣慰又有些不安。欣慰他终于懂得自己做选择,不再事事听他那个爹,不安是觉得他太莽撞冒险,皇位之争竟都敢插手。叫他放手怕是已经晚了,登时头疼起来。“你怎就起了这样的心思?”南若垂眸:“我自五岁便进宫做了太子伴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他自嘲:“人人都知我是太子伴读,俗话说一仆不侍二主,便是将来全身而退,又岂能得新君重用,倒不如跟随太子走到底。”赵荣不由道:“可为何非要掺和这些,做个富家翁守着南宫家不也快活。”南若一笑:“若我自小长在府中便罢了,可偏将我送到了宫中,见识了世间至高权势,你说教我如何甘心只做个富家翁?”赵荣就骂起了的南宫云林,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没带好头,若不是他日日围着皇帝献媚,又总逼迫谷哥儿做这做那,谷哥儿哪会起这样的心思,总之都怪他。噼里啪啦一通骂,骂完叹了口气:“你先说说,要让我做什么?”南若听出他的松口,心中动容,他即将走的,是失败许会牵连亲族的路,可赵荣却愿意为他试试。当下道:“舅舅放心,我并不是要你同我一样,也不会叫你为难……”他简单将水军的概念说给他听。他最终选择叫摸鱼社,明面上是动词的摸鱼,实际上是浑水摸鱼。放在台面上的社团只是一个掩护,真正的社员会隐在背后,彼此间使用代称,且尽量避免互相知晓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