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六年的付出不算短,可歌剧团里没有身高合适的男役,能和身为娘役的米仓枝夏搭戏。老师对她说转男役还来得及,或是让家里投资以亿为单位的资金,她才有成为娘役的可能,但米仓枝夏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更不想靠家里。退团是无奈之举,但也是她认真考虑后做出的选择。“好啦好啦,不开你玩笑了。”远坂凛见不得她显弱的模样:“先过了这阵相亲的风头再说,要和我一起去听祭典的事吗?”米仓枝夏点了下头,又忽然变得格外乖巧。“你啊~”远坂凛不禁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位朋友实在知道怎么讨人欢心,却偏和亲生父母相处不来,也是不知从哪儿说起才好。……北信介午休回来,住处空无一人,只留下了运动裤、高跟鞋和一个不知为何碎掉了的盘子。阿豆昂着脑袋看他,北信介摸了摸秋田犬,走上台阶:“走了啊。”在排球馆里跳踢踏舞的人,去了歌剧团的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过,这问题大概不会得到解答了。今天的午饭时间要去隔壁开会,说是商量祭典的事。除却女儿节祭典、夏日祭典、丰收祭典,冬麦播种祭典也是当地一大传统。在冬麦播种祭典中,需要一位女性扮演卑弥呼,通过舞蹈和歌唱呼唤上天庇护,祈祷风调雨顺。曾经一度,冬麦播种庆典消失在历史中。是在近年,它才重新被拾起,起因是收成不理想。过去的人笃信凡事不顺,皆是缺乏对神的敬畏所受到的惩罚。开始了祭典后,这几年的收成也确实有了改善,也就打算一直继续下去。负责组织祭典的是名为千反田的家族。千反田家是当地的富农,拥有大量土地所有权。以往的祭典中,都是由千反田家的女儿千反田爱瑠扮演卑弥呼,但她今年去外地读大学,不方便赶回来,这次的商讨,主要是为确定扮演卑弥呼的人选。毕竟还要练习歌舞,一般的女性也难以胜任。至于前去参加的男性,大致敲定流程事宜,和往年也不会有什么区别,露个脸就是。融入农家生活的=================北信介感到摸不着头脑。往年他也都会来,但在祭典结束后才会得到郑重感谢,今次还没开始,他什么都还没做。阿豆留在外面和其他家的小狗一起玩,北信介脱了鞋走上玄关:“请问是指什么事?”他回身摆好鞋,在一众摆放整齐的鞋里,看到了自家的一双拖鞋。“当然是说你竟然认识这样合适的人。”花井先生接道:“舞蹈和唱歌,落落大方,大家见了都很开心。自千反田家的小姐去上大学后,难得有这样的人,更不用说愿意留下来。”北信介隐约猜到了,但还没有最终论断。他和花井先生一同往里,左拐右绕穿过回廊。越接近会客厅,喧闹声就越大,像是奔涌的海浪,虽还看不见,但仿佛已到达眼前。门推开了,大到能打排球的和室,五长桌的男男女女,今天都在这里吃午饭。花井先生带着北信介往靠头的位置走去,北信介一眼就看到了米仓枝夏。她坐在负责统筹祭典、也即最高负责人吉田先生旁的位置,正在吃便当。北信介看去时,米仓枝夏在和坐在对面的远坂凛说话,余光瞥见有人来,她立刻看了过来。见是北信介,她眼中探寻顿时消失,转而放松神情,站起身来。“哟!北小哥,了不起!”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玩笑话,有了歌舞伎开场的架势。米仓枝夏一时莫名,同远坂凛对上视线。远坂凛一摊手,做了个口型“是在说你呢”。米仓枝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倒也不觉讨厌。她朝走来的北信介点了下头:“你好。”其实不用特地起身,但昨天受到照顾,有郑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