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时候,珈蓝去了一趟北营校场。
马车停下来,珈蓝钻出车帘。
罗鸠正在操练士兵,气势宏伟。他在战场上和在珈蓝面前,不是同一个人。
战场上,他意气风发,风姿肆意。
在她面前,温柔体贴,静静守护。
那是不一样的他。
“公主,您怎么来了?”
“我祭拜完我阿娘,顺路过来看看。”
罗鸠领着珈蓝进入营帐,给她倒了杯热茶,“北营条件恶劣,少主见谅。”
“没人的时候我们不用这么生分。”
“好。”
珈蓝饮了口茶,问:“仇诘可安置妥当?”
“妥当。龟兹虽然内乱,但边境府不会,他在那里很安全。毕竟他手握重兵,若是并于北营,会引起怀疑。”
不知过了多久,杯中茶水见底。
珈蓝无趣地拨弄着茶杯,“过两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朝圣会,到时,阿爹会出宫游行。我担心会出事。”
“公主是担心会有不怀好意之人捣乱?”
珈蓝点点头。
“我不确定,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主放心,到时我会加派人手,定会护王上和公主的周全。”
罗鸠想起来什么,又说:“对了,前两日,小镜安王来北营了,还带来一个人。”
“谁?”
“鹤逐尘。当年鹤家灭门后逃跑流落在外的二公子,被毕云鸣找到了。”
珈蓝轻笑:“他倒是挺执着,这些年还在找。”
“不过,我看那鹤逐尘也活不长了,伤的挺重的。毕云鸣下手很重,几乎是下死手。”
“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镜安王府死了那么多人。鹤明轩自尽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一大家子被灭。至于,毕云鸣,他和他哥哥毕煜川是出了名的感情好,可最终他哥哥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你说他恨不恨鹤家。”
“那我们不管吗?”
“不管,”珈蓝将茶碗扣翻,慢条斯理地说:“我想,毕云鸣不会杀了他。”
珈蓝点到为止,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夜色浓如墨,月明星稀。
镜安王府地牢中,角落一角,卧着一人。
身上鞭痕极为显眼,身子轻颤着,喘息声不轻。若不细细看来,还以为没了生息。
鹤逐尘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子,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地牢入口缓缓走来一人,身后跟着个随从。
鹤逐尘缓缓侧头望去,眼角眼珠黑白煞是分明,半边侧面露出来,虽未看得全面,但看得出来,是个漂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