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他来说,是比割腺体更无法接受的事情。唐骁冷静下来,“你说的对,我会去的。”“真乖,那到时候我来接你。”方锌墨极为满意地吻吻他的鼻尖,不得不说,这样子更像是在逗弄一只听话的宠物。唐骁的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他不能断定方锌墨提出这个建议的真实意图,他也不相信方锌墨会不知道一个失去腺体的alpha会成为怎样一个异类,但对方提出了对他事业的质疑,唐骁这就不得不妥协了。他只能也只敢把这事往好的方向去想。或许方锌墨是真的在为他着想,多年的服药让他早已感到疲惫和厌倦,如果真的能一劳永逸,或许也并非是件坏事,但这一定是一件需要下极大决心的事,他必须要做好面对异样眼光的准备。想到这些,他觉得这件事就是个理不清的毛线团,越想就越要把自己弄糊涂,最好的办法是不过脑子,听从方锌墨的安排。他思索时乖顺的模样总是会激起捕食者强烈的占有欲,在唐骁抬头,红唇微张问要不要一起睡觉的时候,方锌墨暗骂一声。“真要命。”说完急不可耐地将人抱进了卧室。·高三班主任的会议总是很多,唐骁脱离这些事后就变得闲了起来,毕竟只带一个班,他的时间有时会多的让他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尤其是在预约日将至的时候。这天上午,办公室里充斥着学生的喧闹声,他们大多都是来问理科题的,唐骁的笔尖敲了敲桌子,和学生打了几句趣后就听手机响起特别提示音。唐骁手忙脚乱地将铃声给关掉。“唐老师怎么这么紧张?不会是男朋友叭。”丁凌趴过来好奇地往他手机上看。唐骁把手机收好,假装严肃地把学生驱赶开,而后急促地收拾起东西。“不会真是男朋友吧!”丁凌惊叫,惹了一大堆眼神,“别啊,唐老师!让我看看是什么绝美的oga能把你搞定!”这时候问数学题的全都不问了,吵嚷着要听八卦。唐骁没办法,这群孩子一听到这种消息就憋不住兴奋,可他实在没空去周旋,方锌墨现在已经到门口了,他得趁着开校门之前出去,不然要是被哪个学生撞见,这件事还真不好解释。“丁凌。”赵成书一把揪住丁凌的后领,“别妨碍唐老师,马上就到你了,还问不问了?”唐骁松了口气,冲赵成书投去赞赏的眼神,对方亦是不留痕迹地示意他赶紧开溜。今天下午他本身就没课,晚自习也不该他,方锌墨的确约了个好时候,这让他半点推诿的机会也没有。不过除开去医院这件事,唐骁还是很高兴能见到他的,毕竟平时他们见面的时间太少,尤其是白天。唐骁心里想,也许他们今晚还能一起出去吃个饭,这是极为难得的事。刚出校门,唐骁正想发消息问问他在哪,没成想到一出去就看到辆红白色的跑车,男人懒散地倚在车门前低头玩手机,连帽衫的领口稍稍遮住下巴,从未经过烫染的头发发质极好,旁边有车经过,激起的风浪将他的碎发稍稍掀起。五年了,可每一次见面都会让唐骁忍不住再心动一次。他先是走,然后步子逐渐加快,最后换成了跑。要不是在学校门口,他真想冲过去将他抱住。屏幕上亮起红色的‘victory’,方锌墨表情舒展开,手指在屏幕上一滑,时间差不多了,他余光中瞥到个极快逼近的身影,嘴角勾起明媚的笑意,将手机放好,继而转过身,将那匆忙的身影一把拉进怀里。“迟到了两分钟。”☆、“药是不是没多少了?”“嗯,还够三天。”唐骁擦了下湿漉漉的唇。“真不知道离了我你该怎么办,按理说,产生了抗药性就该自己去看看的,结果还非要我来管你。”方锌墨无奈道:“唐老师真是不让人省心,还是割了腺体的好,免得经常去拿药,麻烦。”方锌墨的手伸过来,拨了下唐骁凌乱的衣襟,示意他严藏春光。唐骁打趣似地催他赶紧开车,这里毕竟是学校,太出格的亲密行为很不好。“不知道割了腺体以后会不会更听话一点呢,最好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老是跟我倔。”传来发动机启动的声音,方锌墨的话听起来是玩笑,但里面也许也掺杂了几分真心。年轻时期的恶意总是在不经意间产生,唐骁有时会误以为身边这个人只有十八岁。唐骁莞尔,不置可否。这个时间段刚到午高峰,学校附近的路比较窄,车流量相对较大,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等红灯了,唐骁看着窗,玻璃里映出方锌墨不耐烦的表情,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指尖焦虑地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