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藏系菜。周围还放了一圈酥油茶,季野拿起其中一杯,把手指捏得咔咔作响:“也太奇怪了,小花还做了这些菜,看上去并没有想要逃跑的迹象,一定是这家人对她做了什么,她实在受不了了才会临时起意开着车走了。她比我们更深知可可西里有多危险,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这么做的……”楚风扬拿走桌上的三只空碗,从插着电的电饭煲里面舀了几勺饭分到三只碗里,贺改在后面说给她多盛一点,她快饿扁了。他们就着桌上已经冷却的饭菜随便吃了些,有些肉甚至没有化冻开来,足以见得做菜之人的心不在焉。季野没扒上几口就说自己饱了,他说了句想透口气,就走到了屋子外面,楚风扬和贺改倒是把剩下的菜一口不拉的全吃了。楚风扬从电饭煲旁边的保温瓶里倒了仅剩的一杯热水,走出去递给正在发呆望着远处的季野。季野道了声谢,他接过水杯的手还有点颤抖。他稍微抿了一口热水,听到有汽车开过的动静后又赶紧抬头张望。楚风扬靠在他旁边,沉默地掏出一根烟抽完,等他的脸被烟雾笼罩,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后说:“我们去找她吧。”季野站直了身子:“真的?”“嗯,就沿着109国道开车找找,危险的地方我们肯定不去。”楚风扬说,“这里就交给贺改了,她有卫星电话能及时和警察通信。”季野似乎在想怎么表达感谢,但是每天都和楚风扬说很多谢谢,他的楚大哥也应该听得都起茧了。于是他往前稍微倾了身体,给了楚风扬一个拥抱,又在楚风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松开往后退了几步,似乎在为自己的举措意外。他说:“楚大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过来。”季野跑开了,但他突然靠近过来的热量还残留在身上,虽然只停留了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楚风扬意识到这是季野独狼可可西里又一次陷入了黑夜,楚风扬关上车门吐槽了一句他们怎么总是在晚上出发:“这两天尽过着美国时间了,白天睡觉,晚上开车。”季野点开了发动机:“要不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去,昨天你也因为我没有休息好,我可以一个人去找格桑梅朵的。”“别说胡话了。”楚风扬摇了摇头,“开车吧。”越野车继续朝着前方开去,远光灯打到很远的路段,楚风扬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搜寻着路边略过的各种阴影。车灯还是太过于局限了,最多只能看清楚一百来米左右的情况。楚风扬伸长了脖子,眼睛看得生疼还不能闭上休息,但是一路开过去没有见到格桑梅朵那辆面包车,也没有看见任何人影。中途楚风扬还和季野换了一下,结果路过索南达杰保护站,离终点的藏羚羊观景台还有不到半小时的路程,也始终没有找到格桑梅朵。
“果然在这里找人没有那么容易啊。”季野叹了口气,他的手机响起了短信的声音,他看了一眼说,“贺改发来的,说警察已经到了不冻泉,现在正在了解情况以及开展搜救,她让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来。”“那就去藏羚羊观景台旁边找家宾馆吧,听说有一家条件还蛮好,干净整洁。”楚风扬瞄了一样季野,后者还是凝重的脸色,他宽慰道:“别想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接下来就交给警察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季野点头刚要回话,车子突然一倾斜,不受楚风扬控制地往旁边沙漠开去,楚风扬连忙踩下了刹车。“爆胎了?”楚风扬等车完全停稳,下车打着手电筒四处照射着轮胎,季野也蹲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看。“草,还真是。”楚风扬没忍住骂了一声,右后方的轮胎明显憋了一块。在这个荒郊野岭爆胎可不是什么好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把所有可见光源都吞灭在其中,除了他们的车灯。“可能是可可西里的路实在太颠簸了,加上小石子很多,就容易爆胎。”季野观察了一会,“不过没事,该有的设备我们后备箱都有。”楚风扬从后备箱拿出备胎和千斤顶,正准备和季野两个人把轮胎换了,但咬在嘴里的手电筒没有照到前面,千斤顶的杆子把他鼻梁撞个正着,鼻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季野手忙脚乱地从车里扯下一堆纸巾,捂在楚风扬那被血迹糊满的脸上,“我来就行了,楚大哥你旁边休息一下,诶头别仰起来,头低下去更能快速止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干的,几分钟之后,除了刺痛的感觉,还真不流血了。楚风扬用手里的纸巾擦掉了残余的血痕,鼻腔里都是血腥味。季野换得差不多了,就把楚风扬推进了副驾驶:“你快进去,我把后备箱整理一下,这轮胎比备胎大很多,后面快没位置了。”楚风扬在车子里接了点水继续清洗脸庞,等他抬头之际,突然看到车大灯照耀的地方,出现了一只灰毛的动物。他有点近视,眯起眼睛盯了好久,等动物慢悠悠地走到十来米的地方,他才看清这是一只野狼。是一只落单的高原狼,皮毛是棕灰色的,眼睛闪着绿光,紧紧盯着车里的楚风杨。他晃神了一秒,急忙从后座拿来相机,开机和调试镜头都是手忙脚乱的,色彩也没有设置好,就连按了好几下快门。没想到最后呈现出来的图像意外合适,虽然色调偏暗了一些,但是也让这只狼的眼睛成为了暗夜中的发光主体。楚风扬脑子里构想着后期要如何处理这张阴差阳错拍下来的图,但是耳边朔风呼啸而过让他回过神来,季野还在后备箱那里关门。他心头一痛,低声说了句操,朝着外面吼道:“季野!快上车!”因为视角的原因,季野没有看见那只狼,他懵懵地抬头问怎么了。高原狼越走越近,离他们只有几米的距离,而黑暗中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狼群埋伏着。它紧盯着季野,似乎要做出扑食的动作。紧急之下,楚风扬掏出口袋里抽烟的打火机,扯出车上的抹布撒上酒精后,缠绕到后排的登山杖上面。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拉开车门走下去,同时点燃了抹布,这只独狼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火焰震慑住了,不敢再向前走动,依旧站在几米开外打量着他们。季野终于也发现了异样,他让楚风扬赶紧上车,自己一气呵成地踩下油门。那只狼仓皇而逃,季野没有停歇,一连开出了十公里才松了一口气,“独狼还蛮少见的,看上去落魄的样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