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组织明面上是个道家文化交流协会,所以他们在处理“事故”的时候是见不得光的,死几个人都是小事,只要最后交上去的报告“有理有据”,是正常人都能看得懂的,那就不是大事。
一旦见了光,在行动时影响到不相干的人群,有大量无辜人受害,被普通人“看到”并曝光,会在一定程度上引起社会恐慌。
这种情况非常麻烦,一来是涉及到事后的安抚和洗脑教育,二则是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为了追求娱乐和刺激而做出没脑子的作死行为,一旦被那些“有心人”知道了妖魔鬼怪的存在,天知道他们会借由干出什么事来,对于这些隐藏在暗处的不稳定因素,他们的态度往往是提前掐死,不让其有机可乘。
说到底还是如今的道门太弱,传承断层,香火不盛,老一代快要归土,新一代的顶梁柱还支楞不起来,上面的领导不信任他们,普通大众不相信他们,知道他们的却对他们敬而远之,就这样,还有道门的叛徒与蝇营狗苟之流狼狈为奸,作恶多端……真可谓前有狼、后有虎,内忧外患,道门只能在夹缝生存,苟且偷生。
景澄的横空出世让道门看见了复兴的希望,但他总是私自行动的个人行为也给道协带来了层出不穷的麻烦。
他的背景身份注定他会时常活动于大众的眼皮底子下,即便低调也低调不起来,更何况这人也不是个低调的人!
从“出道”的那次鬼楼直播,到现在的电竞赛事全球直播,每一次出手都要搞得轰轰烈烈,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问题,更可气的是这人每次解决完问题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们收拾。
这次更可恨,摊子还没烂呢就丢给他,只凭感觉就把人抓来了,人还是未成年,麻烦更大了。
……
叶既明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前的英俊男人,总觉得对方会在下一秒掏出砍刀朝他砍来。
他憋了半天,都没人说话,心里越发慌乱,忍不住吭哧吭哧地问道:“请、请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张宝豆看了阴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师叔一眼,觉得还是不要打搅他比较好,自己搬了个椅子到张今淮身边,端正地坐下,鉴于对方是未成年,他调整了下表情,尽量语气温和地说:“说了你也不知道,按照民间的说话,你可以称呼我们为‘有关部门’。”
叶既明:“……”神特么有关部门!
叶既明虽然年纪小,却也不傻,懵了一会儿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大概是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个部门的存在,他佯装镇定地抬头,仔细打量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身上的确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叶既明伸手摩挲了一下额角的纱布,那里潮乎乎的,是还未干涸的鲜血与汗液,他眼角的余光发现面前的人目光毫无所动,表情都不带变一下,只好放下手,神色抵触地问:“你们为什么要找我?”
张宝豆大大咧咧惯了,看不出来对面的未成年疑犯刻意做动作想要在他面前博取同情的想法,做他们这一行,连死去的人都能招魂捉回来审问,活人受个伤而已,在他眼里跟拍死一只蚊子没什么区别。
张宝豆心说找你当然是你犯事儿了不然我们吃饱了撑的么,嘴上却例行公事地道:“是这样,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只是先把你找过来了解下情况……”
“这个是你的东西吧?”张今淮陡然开口,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木牌,丢在桌上。
木牌沉甸甸的似乎很有分量,掉在桌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