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踏着优雅又危险的步伐,站在蓝修面前,审视着他。衣不遮体,伤痕累累,整张脸被纱布和伤痕占满,露出一双凌厉得宛若刀刃黑眸,叫人不敢小觑。他嗤笑道:“你这样眼神真可爱,我向上帝保证,你活不过三月。”“上帝看不见我,也看不见你。”蓝修冷静的陈述。典狱长扬手就甩了蓝修一耳光,鲜血飞了出去,染红了他的手。蓝修之前受了重伤,他不知自己为什么没死成,但是伤还在。这一耳光,打破了他的嘴角,鲜血染红了他的唇,裹着满头纱布的他看起来极为怪异。典狱长没了兴致,对着下属命令,“把这群有色猪拖下去,洗干净,丢进猪笼。”于是,蓝修他们被拖进了一个巨大的浴室,被狱警命令脱光成排站立,宛若扒了皮的动物,被狱警们鄙夷嘲笑。紧接着,是高压水枪的洗礼。蓝修身上有伤,有一种皮开肉绽的错觉,呼吸连着心,疼的瑟瑟发抖。终于,挺过了高压水枪的洗礼,他们一人分到一套老旧的囚服,和一个这里象征身份的号牌。蓝修的号码是7474,去死去死,多么吉利的数字!他们不被允许穿衣服,赤条条的被狱警带着往水下监狱走。监狱的建筑有八层,呈鸟巢形状。天花板是用透明的玻璃做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落下来,采光比想象中要好。玻璃上安装了很多通往水面的通风口,确保氧气充足。光线充足的情况下,蓝修才看清,走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和他一样东方面孔少年,身体很单薄,仿佛发育不良。最前面的是一个金发少年,身材比他俩都要高,皮肤白皙。他们每经过一个牢房,便引起一阵轰动。“那个金毛的皮肤好白!腰好细!”周围的牢房被拍的铛铛直响,如野兽一般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叫人心底发毛。蓝修前面的黑发少年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里不是关着重犯吗?如此胆小的少年怎么进来的?随即,他想起自己的命运,便莞尔一笑,了然了。规则是建立在权利之上,权利在谁手中,谁就是制定规则的人。自身难保蓝修他们被关在水下第八层,也是监狱设施条件最好的一层。八层一个房间住四人,七层六人,以此类推。牢房面积同样,住在最上面一层,床铺躺下后,坐起来的空间都没有。只有家庭背景强大,或者靠拳头打下来,才能在第八层占有一席之地。而蓝修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一层,他自己也不知。蓝修和那个黑发少年是被最后分配房间的,他们的监狱门牌号是4。他苦笑,和死是真的分不开了么!对面的监狱有人在议论。“彭诺,你看见那个伤痕累累,一阵风就能让他断气的人没有?”蓝修转头看去,说话的男人一头金发,身长玉立,面容姣好,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具尸体一般,没有任何情绪。叫彭诺的男人坐在床头,宽松的囚服也遮挡不住他健美的身材,修长的美腿蓄势着强大的力量。金色的头发盖住了额头,眼眶深,鼻挺拔,唇紧抿着,姿势慵懒,宛若一头躺在草原上晒太阳的雄狮。直觉告诉蓝修,这两人很棘手。“我觉得他可以活下去。”“我赌一包烟,他活不过明天。”“乔纳森,你输定了。”看吧,一条人命,在他们眼中,不如一包烟值钱。牢房门被打开了,蓝修被暴力的推了进去。牢房很狭窄,陈设一目了然,四张床,住了两个人,皆在上铺。右边的是一个肌肉发达的光头。左边是一个消瘦的满头脏辫的黑人。蓝修飞快的把衣服套在身上。他知道这里的规矩,新来的犯人,见面礼便是一顿暴打。果然,下一秒,光头从上铺跃下,一眨眼,他就抓住了蓝修的衣襟,将他摁在坚硬的门板上,对着他露出一口黄牙。蓝修双腿在空中蹬了蹬,面对光头的拳头,他有些为难,是打还是不打呢!然,光头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对着他腹部就招呼了上来。腹部受伤即有可能伤及内脏,濒临死亡。他眼疾手快的用受伤的手臂挡住。顿时,手臂上的纱布瞬间被鲜血染红。鲜血的腥甜味道刺激着男人潜在的野兽因子,光头情绪被调动起来,发狂的大笑。他把蓝修摁在地面,拳打脚踢一番。蓝修抱着头,蜷缩着身体,保护重要器官。受过最好格斗训练的他,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抗打也是训练的其中之一,几分钟的暴打,他扛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