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寿安堂内充盈着欢声笑语,慕青被众人围着,说着军中趣事,言笑晏晏,众星拱月,俨然一副世子夫人的做派。
家宴上,谁都没有再提起谢璇。
谢璇虽是世家出身,但谢家的擎天柱谢安世已经离世,谢家族人在京城为官的已经没有,谢璇不过孤女,生父在时也不过商贾。
这样的出身,和刚刚立下军功的慕青相比,一个已经嫁过来的商户女,还能跑了不成?
宴席散场,孟廷元亲自将慕青送到门前。
毕竟还未成亲,慕青如今并未住进侯府,而是住在城中兵部接待凉州兵将所主的驿站中。
“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你今晚去找她,也是合情合理。”
慕青在门前飞身上马,飒飒的立在马上,神采飞扬。
“你胡说什么,我既心悦于你,心里也只有你,怎么可能再有别人?”孟廷元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的笑着。“放心,我和她只是名义上的关系,我必不会碰她。”
“你要如何,我才管不着!我又不是那内宅之中拈酸吃醋的女人!”
慕青不在意的说着,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策马扬鞭,消失在侯府门前。
这天晚上,尽管谢璇传出生病晕厥的消息,但除了房妈妈之外,衡衢院中再无人来过问。
孟廷元当晚原本还想去找谢璇,劝她不要钻牛角尖,但是想起装病一事,再加上谢璇的那种尖刻的态度,心里也很是不悦。
谢璇装病、卖惨,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去看她?
若是自己去了,不就更让她变本加厉?提出一些过分要求!
慕青说的果然不错,京城里面的后宅女人既肤浅,心思还深沉,整天就想着怎么争宠,夺后宅那点权力,实在是无趣!
衡衢院。
百草堂的大夫来了又走,院子里面的人也大张旗鼓的折腾到了深夜。
众人散去,谢璇手捧着账册,就着灯烛的光,看的入神。
“姑娘,都这么晚了,世子估计是不会来了。“
春华手捧着新换上的蜡烛,朝着谢璇心疼的说道。
按理说,谢璇病重,孟廷元怎么也应该过来看看的。春华知道,自家主子虽然白天表现的绝情,但是心里还是盼望着世子过来的,如若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他来不来,与我何干?“
谢璇皱着眉,藕粉色的胳膊压在账本上。
这几年,她只顾着往府里填银子,补亏空,账目小钱从未仔细算过。
详细看来,这个定远侯府的窟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入不敷出、坐吃山空。
“明日便把这些账册交上去,然后府里的事儿,就彻底的不用管了。还有陪嫁的那些铺子,全都打声招呼。“谢璇道。
”好!侯府的那群白眼狼,在您的铺子里白用白拿,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这么些年,都是谁在养着定远侯府了!“
春华气呼呼的说着,两个腮帮子鼓鼓的,丰腴的脸庞更显圆润,像是个刚刚蒸熟的馒头。
”行了,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