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直到江浪转过头去,这才得以沉下心神来。
片刻,他后知后觉地闻到空气中的花香。
这么浓郁的花香,他刚才竟然没有注意到。
第二天,江浪难得没有睡到日上三竿,早早就起了床,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住隔壁房间要出门的沈初雪。
晨露未散,天边初白,空气中还带着些湿气。
沈初雪今天束起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的长发随风飞扬,身上依旧是那身素净道袍,手腕上绑了个黑色护腕,脚上踩着双黑色靴子,背上背着一把剑,手上提着“初出茅庐”,看起来神采飞扬又超凡卓越。
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沈初雪望去,一眼便瞧见了穿着他道袍的江浪,道袍上绣着朵小小的浪花,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江浪还没有睡醒,头发都睡的翘起来几根,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朝沈初雪打着招呼,“早啊,沈道君。”
沈初雪似乎没想到江浪会醒的这么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应,“早,江公子。”
江浪眯着眼看了看沈初雪手上的剑,笑着问道,“沈道君这是去练功?”
沈初雪点了点头,“嗯。”
他刚要提剑走人,这时候,江浪咧嘴一笑,热情地对他道,“正好我闲着没事干,带上我一个可以吗?”
沈初雪,“?”
“那就当沈道君你默认啦!”
等沈初雪回过神来,他已经和江浪并肩走在了路上。
今天早晨似乎比往常都要来的热闹,府里的下人都聚成一团不知道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就连沈初雪和江浪都注意到了。
大老远,他们二人就听见有两个下人在幸灾乐祸地谈论,“你是没看见大少爷昨天晚上被送回来的那个样子,啧啧啧,肯定是遭报应了。”
“对啊,谁叫平日里大少爷净去那些肮脏地方?”
这已经不是他们今天第一次听见穆家下人议论穆子濯了。
正当沈初雪好奇穆子濯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个有些气愤的声音响起。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下人回过头去一看,只见向来温柔的穆清风此时板起了一张脸,眼神冷的几乎直往下掉冰碴子,他们吓了一跳,立马慌张地低下头去,“二少爷。”
穆清风紧紧地皱着眉,语气冰冷,“你们可知道背后议论少家主该当何罪?”
两个下人只是图个嘴快,又怎么想到会被听见?
当下二人就吓得脸色惨白,穆家家规森严,若定了罪,他们肯定不死也要掉层皮,于是,他们向穆清风连连求饶,“二少爷,我们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穆清风终究是不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这次我当没听到,下次如若再让我听见关于大少爷的闲言碎语,我必定不轻饶。”
下人连连点头,然后落荒而逃。
穆清风刚要走,沈初雪和江浪就走了过来。
穆清风连忙恢复风度翩翩的模样,朝沈初雪江浪作了个揖,“沈道君,江公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