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的动作则慢了一些,新上任的镇守使勋贵出身,经验不足,偏偏昆奢王带了本部骑兵,亲自统率这一路,在昆奢的猛烈进攻下撑了一天,青州关口最终失守。
截止送出奏疏求援时,他已经带领府军退守到了镇东郡。
君臣几人聚在御书房商议片刻,几份圣旨接连下发出,令青、同两州务必坚守,命旁边的蒲州、仓州加强守备,守望援助,鉴于青州守卫不利,又调威远将军丁荣带两万京卫轻骑驰援。
转眼间,边境的战火持续了一周。
青、同两州都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战术,在蒲州和仓州府军的帮助下,边境的村镇搬迁一空,田间抢收不及的作物付之一炬,两方的守军龟缩在城墙里,仗着城中物资粮草充足,军心稳固,将昆奢悍不畏死的攻势一一挡下。
两条线都是难啃的骨头,同州关口水泼不进,镇东郡的城墙也分外坚固,持续猛攻几天,昆奢王仍然是一筹莫展。出营散心时看着城外的河流,他想出了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损主意。
他命人将城外腐败的尸体收集起来,尽数丢进了河水中。
看着清澈的河水渐渐浑浊,暗色的水波起伏几次就向城中潺潺流去。他满意地调转马头,低声吩咐,“传我军令,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畜必须去上游三里处取水,将这里封锁起来,禁止靠近!”
“是!”传令兵向他行了一礼,领命奔去。
当天夜里,镇东郡的士卒就敏锐发现了水源异常,舀起一勺有几分浑浊的河水看了看,见多识广的老卒察觉不对,层层上报,最终传到了镇守使的耳中。
然而守城数日疲惫不堪的镇守使听了却异常不耐,斥责因为这点小事就惊醒自己的亲卫,倒头继续睡。
等到第二天,城中大量军民患上急病,上吐下泻他才后知后觉,召集民众带病又坚持了两日,镇东郡最终城破。
看着摇摇欲坠的城门,他t悔恨不已,留下一队人马断后,带领其他士卒再次后撤,到了余平郡。
这是青州最后一道防线了。
余平郡一过,身后就是仓州。
也不知京城的援兵什么时候能来,
扶着女墙望向京城的方向,青州镇守简直望眼欲穿,满脸胡子拉碴,眼里血丝遍布。
他不怕死,但他怕自己祸害了大楚的江山百姓,那就是千古罪人了。
等丁荣带兵千里疾行,风尘仆仆赶到青州的境内,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一时头疼无比,一边放缓速度行军,一边派出斥候轻骑打探消息。
好在青州镇守打仗不行,别的事做得还算利索,沿路的村落都清理干净,撤军之前也将城内物资带走,拿不走的就地销毁,没有给昆奢留下任何的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