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打算给城卫塞点钱,找个理由出城就行,反正城卫也不敢盘问巡抚大人。但高社在这里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城卫们不敢问的话,镇守使肯定敢问的,到时候几句话没说好,万一露出了马脚,他们都死在这里。
好不容易找到脱身的机会,黄清实在是不甘心。脑内种种思绪飞转,看着高社迷离的醉眼,他的手往身后缩了缩,面上露出了笑容。
“下官和巡抚大人一同来此,不想高大人也在这里,大人好兴致。”
“哈哈哈,惭愧,本官就这个爱好。”
扔下手里的酒杯,高社摇摇晃晃地起身,一把揽住了他,“来,既然来了,那我们便一起……”
“不了不了。”黄清连忙摇头,闪身挣脱了他满是酒味的手臂,“下官来此是为公事,巡抚大人也在外面,您看……”
他凑过去低语几句,高社便跟着他一同出门,房里的城卫吃吃喝喝,继续笑闹,无人将此事放在心上。
等他们出门,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余文诗连忙迎上来,看清高社后顿时一惊。
“高镇守?”他满心疑惑地朝黄清望去。“镇守为何在此?”
“余大人,你这是?”
站在门外,被夜间凉风一吹,高社意识恢复了几分,睁开迷蒙的醉眼朝对面望去,看清余文诗手里的包袱和身后的马车,被酒精充斥的大脑瞬间清醒,“你们是要……”
然而话没说完,身边扶着他的黄清就掩住了他的口鼻,一柄匕首从背后刺进了他的心脏。
“你、你……”
余文诗被接连的变故吓到,眼睁睁看着高社软倒在地,难以想象一向唯唯诺诺的通判会做出这种事,惊得他寒毛束起,后退两步。
“快来帮忙。”
亲手杀了一位镇守使,黄清收起匕首,回味着利刃扎进身体的感觉,又卷起对方的衣服扎紧伤口,避免鲜血流出滴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冲着余文诗说道。
“快,别让他们看见了。”
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对余文诗的态度逐渐改变了。
而余文诗吓得不轻,闻言连忙上前帮忙,一起拖着高社的身体向马车走去,驾车的家仆见状也搭了把手,三人合力将人搬上车,翻出他腰间的令牌。黄清再次回转,敲门进了城卫喝酒的房间,手持令牌要求开城门。
“高镇守呢?”出来开门的城卫扫了一眼,感觉有些奇怪。
“可能回去睡了吧,他今晚好像喝得不少。”黄清面不改色的回答。
“嗨,这才哪到哪。”城卫就笑了,“这点酒还不够镇守大人润喉的。您不知道镇守的酒量,这城里酒铺,他能挨家喝过去。”
城卫们就一齐笑了。
府城里镇守使高社的八卦传得很广,酗酒的毛病人人皆知,他年轻时本事不俗,颇得先帝信任,偏因为酗酒误事,屡教不改,被扔到蒲州做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