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商牧之住在一起之后,他经常会顺手帮自己整理一下,下次再需要找的时候直接问他就好。
商牧之看着很乱的客厅和沙发倒也没说什么,进门后把玄关边的鞋子收拾了下就先去了浴室洗澡。
在邻市会议还没结束他就收到了梁则正的电话,话里的意思表面上是让他过去吃饭,但实际上他这位岳父打得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自从竞标会结束,商牧之已经不止一次在应酬场合上跟梁则正“碰巧”遇到过了。
旁敲侧击的,梁则正好几回打听竞标会那块地的事情,表示想入股,说得好听是项目太大投入资金太多,担心他一个人带着新起步的公司吃不下,说白了其实就是想过来分一杯羹。
商牧之了解他这位岳父的野心和贪得无厌,已经明确的表示过拒绝。
但显然他还不死心。
原本这次让过去吃饭,他大可以借着出差不在港城的理由直接回绝掉,但话到嘴边,他又忽然想到,按照梁则正的精明程度,既然电话都亲自打过来了,那梁栖月那边肯定是早就提前打过招呼了。
只不过梁栖月并没有转告他这回事。
商牧之是见过梁栖月在梁则正面前的样子,她虽然从小就没怎么在梁家待过,但对梁则正还是相当畏惧的。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回去吃这顿饭,商牧之大概已经可以想象到她在饭桌上苦丧着表情的样子。
洗完澡出来,梁栖月已经在房间的浴室那边洗完澡上床睡觉了。
商牧之把客厅沙发地毯那边的图纸和乐高模型都重新摆放了下才去房间。
房间的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那边的蘑菇小夜灯。
她睡觉的姿势不太老实,被子全都被她挤成一团,睡裙被蹬到很上面。
商牧之站在床边,看着两米多的大床被她一个人霸占的只剩下一小块位置,伸手捏了一下她侧睡着被挤压出来点颊肉的脸。
梁栖月皱了下眉,但没有醒,只是动了动,原本抱着被子的手松开,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不像是她平常睡觉时候习惯抱住他手臂的姿势,有点像是在撒娇求人一样。
商牧之顿了顿,在床边蹲下身,借着台灯的光线很近距离地看她睡觉。
梁栖月好像在做梦,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抱着他胳膊的手臂晃了晃,眉毛也拧了起来。
比她平常看起来要乖很多。
商牧之怀疑她是在梦里跟人吵架,因为她眉头拧得越来越紧,嘴唇也跟着动了动。
像是要说梦话,但又嘟嘟囔囔的,一点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商牧之靠近了点,用手指去抚了下她的眉毛,然后手忽然被一把打掉,也听见了她说的梦话。
“商牧之”,她在叫他的名字。
有点凶的语气,好像是在警告他,又像是在跟他耍赖。
商牧之停顿了会儿,按了按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她一样,低声地说,
“嗯,我错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在梁栖月的梦里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但在她那里,错的人肯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