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总是会梦见他又哭着醒过来,这种被人舍弃掉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爷爷去世她回到港城,又被林秋意送到商家那时候一样。
明明都说爱她,但又都总是有各种借口割舍掉她。
商牧之最可恨。凭什么硬是要拉着她明白自己的心,然后又对着她说完那些话之后宣布要把自己从他的生命里割舍掉,他以为他是谁。
雨水拍击着车窗,耳边嘈杂混乱。
梁栖月只觉得被按住的肩膀疼得厉害,她没有再挣扎,低下头,隔着被雨水打湿的衬衫狠狠咬上他的肩膀,牙齿深深地嵌进去,好像是要把自己也一起嵌进他的身体里。
肩膀传来刺骨的痛疼,商牧之没有躲开,也没回避,只等她发泄结束,才伸手捏着她的后颈,把人从肩膀上拉起来。
梁栖月觉得下巴和牙齿都疼的厉害,整个眼眶依旧胀痛,但她不想再哭,不想再在他面前哭,只咬着牙关盯着他,一双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漆黑发亮。
商牧之手指拂过她的下颚,视线盯着她的脸,目光一寸寸的描摹过,看见她强忍着眼泪黑的发亮的眼睛,泪珠凝聚在眼眶,滚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
温热的、潮湿的、足以烫穿他整个心脏的。
他手掌慢慢松开,低头去看掉在自己虎口上的那滴泪,好像是打算让她走了,但下一秒却又把人摁进自己怀里,用力地吻上她的唇。
混杂着雨水和眼泪的潮湿的吻,耳边的声音都变得静止而凝固。
梁栖月被这突如其来地弄得大脑暂时空白了一瞬,几乎是立刻下意识地挣扎反抗,抗拒着这个吻。
商牧之不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扣着她的后脑勺,凶狠地吻着她,吮吸着她的唇舌,湿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月要,解开原本用来禁锢着她的安全带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你放开!”
梁栖月猛烈地呼吸,挣扎着去推他。
商牧之专注地盯着她,按着她的后背,再度吻上来,贴着她的脖颈下巴和锁骨,手掌从下往上地把人往怀抱里扣。
“你凭什么亲我?”
“我们都要离婚了,我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梁栖月拍打着他的肩,又咬又踹,
“我讨厌你,我恨你!”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什么时候要你喜欢我要你爱我了?”
“你凭什么喜欢我又不喜欢我,凭什么啊!”
黑色宾利在暴雨的路段,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这里。
商牧之听着她的话,吻她的动作慢慢变得缓慢而温和,手掌停在她的后背。
梁栖月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但却根本没有任何用。
泄洪一般的,她讨厌商牧之,也讨厌自己。
讨厌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在他面前哭,讨厌自己为什么还愿意被他抱被他亲。
她用力地想挣脱,但没有用,商牧之紧紧地箍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力地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