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正着想反着想,好像都能想得通。
北寰言转身对纵尚道:“纵大人忙你的公务罢,我随便走走。”
纵尚看北寰言不再说话,直直出了府衙,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北寰言再出府衙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
凌信跟在后面只觉得日头晒人。
“你去哪啊?这么大太阳的,晒死了。”凌信跟在后面小声嘀咕。
北寰言回头看他:“我们买把伞?”
凌信连忙摇头:“我一大男人,打什么伞?”
北寰言看着凌信笑了:“听说沁春城有一个江南楼,里面的江南一带的鱼做得极好。我们去尝尝?”
凌信快走两步跟上他:“你不查雏凤楼了?”
北寰言整理衣袖:“能想到的路都被堵死了。怎么查?”
“那就任他们堵你路,没有反击的办法?”
凌信跟着北寰言肩并肩走在日头下。
北寰言道:“对方势力庞大,手伸得极长。能进宫里,也能进四品大员后宅。且……”
北寰言侧目看向凌信:“我们身边是不是一直有人跟着?”
凌信点头:“是啊!烦死了,那些个脚步声一直在我耳朵边响。”
“既然我们被人盯着不好行动,就如他们所愿,在城里吃吃喝喝,让他们放松警惕再行事也不迟。”北寰言淡然道,“只要我在这城里一日,他们就要紧张一日。雏凤楼隔壁那院子里有许多猫腻。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着急毁了。”
北寰言虽然这么说,思绪却是一点都没停——
毁楼的人,与跟踪他们堵消息的人,是两拨人。
堵消息的人如果可以预知他到沁春城的时间,用计留衙役们在府衙吃满月酒抓他们,那也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雏凤楼里所有的证据给抹了。
大可不必做烧楼这么费钱,而且大张旗鼓的事。
北寰言脑子忽然顿了一下,冒出一个念头,喃喃自语:“难不成还真是……狗咬狗?”
北寰言五岁前长在南泽暮云峰,可那时候太小,不怎么记事。
这次来沁春城更是没准备,他想找江南系楼吃鱼,却不知道路,问了几个沿街店铺,才找到这城里赫赫有名的名为鱼水乡的酒楼。
这楼但看装潢就知道,是非富即贵人家才吃得起。
北寰言与凌信才走到酒楼门口立即就有跑堂的小二出来搭茬:“二位小公子,是来用饭的?”
北寰言问:“有没有雅间。”
“有有有!二位楼上请,天字号雅间——”这小二拉长了声音喊了一路。
两人在雅间里坐定,立即有人送茶水上来。
北寰言让凌信点菜。
凌信问小二:“你们这里的名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