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不再看他,继续往前走。
好一会儿凌信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啊!如果她真的对于雏凤楼来说那么重要,那幕后之人就不会放任她不管,在我们手上了!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弄死!”
北寰言点头。
“所以,你老莫名其妙问我,附近有没有人,是想问这件事!?”凌信忽然反应过来北寰言一些奇怪的举动。
北寰言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敲登闻鼓送进来的那个名单上。
凌信在后面,问:“那,她现在把开国伯供出来,岂不是自身难保?”
“那到未必。”
北寰言垂眸,盯着手上这份名单。
乱局
雪娘费尽心机,放走了一个小丫头,让这小丫头带着名单来自导自演了一场状告大戏,又在他面前演了这么大一出苦肉计,不就是为了让他看这个名单吗?
如果隔壁那个被烧毁的院子,是其山名下的产业。
那他手上现在这份名单,就是送其山上黄泉路的催命符。
但……
北寰言似乎觉得这事不太对。
雪娘是其山的外室……
开国伯府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其山倒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为什么要把这么大一个把柄送到他的手上呢?
北寰言垂眸,缓缓踱步,思绪转得飞快。
黑夜再次降临。
沁春城府衙内的树枝被夜风吹得乱晃,月光透过枝杈,散落在北寰言衣服上。
零星的月光打在他脸上,让他眸子晦暗不定。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
不,她不是要把这名单,送到他手上!
她是要把这名单送到南境巡察使的手上!
她的目的是……
北寰言蓦然抬眸,眼睛雪亮。
她的目的是,朝廷!
她想借这个名单,借他巡察使的手,把这些在名单上的南境五州的官员全部拉下马去!
包括这个她所谓的,她的男人——开国伯,其山。
北寰言逛到了月光明亮之处,他负手而立,仰头望月。这里看见的月,跟在暮云峰上看见的一样硕大。
其山……开国伯……十六年前……南境归降……
北寰言深吸一口气。
或许,这个雪娘还有更深的心思。
她想把他、把他父亲、把他母亲,把整个安王府也一起拉下水去!
所以这事,最终是冲着他,冲着安王府来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线索就应该重新梳理了——
雪娘、登闻鼓女子、跟踪他的人、把他出许都来南境的消息放出来的人、前天陷害他,让他在大牢里待了一晚上的人,应该在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