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入城以后就去雏凤楼,进了雏凤楼就被抓。”凌信蹙眉,“隔壁楼是当天晚上就毁的,说雪娘是想摆脱其山,自立门户,除非她从我们没进城开始,就知道你这次来南境的身份……”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北寰言道,“雪娘、告状的女子、许都、跟踪我们的人是在一条线索线上的。在许都的人给雪娘消息,说我来南境的目的。于是就有了雏凤楼被抓,隔壁楼跑出一个女子,随后隔壁宅子被毁的事。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的摆脱其山。”
北寰言目光转向舆图:“雪娘的事,我们可以暂且先不想。现在我们要想的是,这二十多处宅子、河道、水闸、雏凤楼隔壁的宅院到底有什么关系。关系深到,必须取我们性命不可的地步。”
凌信蹙眉思索片刻道:“河道、水闸、那院子,怎么看都是北寰舞与时均白接触的最多。这事是不是应该找他们商量?”
“言之有理……”
北寰言跟凌信解释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他画出来的那二十几处宅院。
他的眼睛自城南往城北的舆图上一扫而过。
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钻进了他的脑子。
他猛地阖上眼,眉宇微蹙,头微倾。
在努力回想方才那个钻进他脑子的东西是什么。
这种奇怪而又顺畅的感觉……
屋里极其安静,隐约能听见不远处马厩里有马儿嘶鸣的声音。
还能听见不远处街道上驴车牛车上面系着的铃铛,缓慢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直线!”北寰言倏地睁开眼睛。
“什么?”
凌信被他忽然开口说话吓了一跳。
北寰言激动地跪直了身子,拿起朱笔,从城南的第一个红圈开始,往第二个红圈画直线,再往第三个红圈地方连过去,如此一个接一个,画过去!
就看见沁春城的舆图上,那些被北寰言圈出来的红圈与红圈一个一个被连接一个,从城南到城北,连成了一条几乎笔直的线!
这样放着看,看不真切。
北寰言让景雀过来,跟他一起拿起卷轴,往远处站。
凌信看见舆图上的坊门街道随着卷轴远离而变得越来越模糊。
只有那些画在舆图上的红圈与红线,随着距离越来越远,而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直!
凌信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离远了这么看,还真是,直线!”
凌信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北寰言:“你这是什么脑子啊?”
凌信忍不住感慨,感慨完又问:“直线,然后呢?”
北寰言:“……”
凌信等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挠了挠头。
“不是吧?”凌信一脸鄙夷,“这就没了?”
北寰言耳根一红,缓缓收起卷轴:“这事,恐怕要去找时均白,才能得到一点线索。”
景雀连忙过去,帮北寰言把舆图卷起来。
“那就走啊,等什么?”
凌信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他越来越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