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想也是,她的言哥哥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有事。
要有事也是别人有事。
凌芷帮凌信上完药,给他手上缠了几圈纱布,说什么都要让他喝一碗药再走。
凌信拗不过她,只能被她跟牵小狗一样,牵到膳房去喝药。
凌信吹着药,看着凌芷从兜里摸出个什么东西,递过来。
“这是给你跟言哥哥的。”凌芷把东西塞进凌信手里。
凌信翻开看,只两颗红色的野果子。
凌芷自己喜欢吃这个,就把这果子带下山来。
凌信打趣她:“就两颗啊?”
凌芷鼓着嘴,说:“我从山上下来,带了一包的。可是这果子太好吃了,我没忍住,就吃得只剩三颗了。舞姐姐现在受伤,没心情吃好吃的,我就帮她把她的也吃了。就剩下两个是给哥哥还有言哥哥的。我已经很努力不偷吃了,你快拿走吧,免得我哪天嘴馋,就给吃没了。”
凌信笑出声,把果子塞给凌芷:“哥哥不要你的东西,你自己吃。”
凌芷想了想,又拿了一颗给凌信:“哥哥不吃就不吃吧,言哥哥的要帮我带过去。”
死丫头片子!
收他的果子,倒是收得挺快。
凌信笑眯眯道:“你不会不知道你言哥哥不喜欢吃酸的东西吧?这玩意也就你喜欢吃。”
凌芷不解地看凌信:“不会啊,娘亲说,言哥哥小时候可喜欢吃这个了。经常带我去摘这个给我吃呢?”
凌芷说的是北寰言五岁之前还在暮云峰上住的时候的事。
自北寰言五岁下山以后,就很少回暮云峰了。
南境与许都相隔千里,来回需要数月,回一趟暮云峰不容易。
北寰言早些年在许都学习,没办法耽搁数月赶路,后来长大了,功课紧张,便有好久没回了。
倒是北寰舞隔三差五从许都跑回暮云峰,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比北寰言长得多。
北寰言父亲,许安归本身对北寰言入许都这事心有芥蒂,一直在生北寰言的气。因为当时许安归问北寰言要不要去许都的时候,是五岁的北寰言自己说要去的。
北寰言下山的时候,跪在屋前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
所有人都送北寰言下山,只有许安归闭门不出。
这些年,北寰言只能从娘亲给他写的信,和北寰舞的口中得知自己爹爹的近况。
他曾经问过北寰言,后悔入许都吗?
北寰言回答说:“我入许都,能让陛下对父亲母亲放心,那我就不后悔。”
这便是他入许都的理由了。
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眼中毫无波澜。
北寰言早慧,很多事,他自小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