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荠闭了闭眼,一颗泪迅速从眼尾滑落。
“苍天在上,我沈家从未叛国,父亲沈严更是忠贞之士。五年前的真相,你叶亭贞说不出口,就让我替你说。”
叶亭贞睥睨全场,给了御林军将军一个眼风,对于沈荠他并不放在心上。
如今全城兵力都在他的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以血洗全场,在场的人一个不留!
他轻声道:“说罢,总比待会被割了舌头再也说不出的好。”
“既然你不怕天下人的舌诛笔伐,我又何惧割舌之苦?”
“很好,但是这香快要燃尽了。”
他笑的轻狂,如鬼魅。
最后一点香正快速往下燃着,一截白色香灰经受不住重量坠落在了香炉中。
“五年前的真相,便是——”
“行刑!”
最后一点香也成了灰烬。
叶亭贞心中石头最终还是落了地。
他背过身去,朝等在一旁的刽子手做了个手势。
“叶亭贞意图篡位夺位!”
被人架在行刑台前的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大声喊出了这几个字。
众人如潮水般想往上涌着,意图搅乱秩序。
“陛下开恩!”
“求陛下开恩!”
但是香断,人头落地,自古以来的规矩更改不得。
就算沈荠真有天大的冤情,谁也更改不了。
天如一团墨,晕染的到处都是灰黑色,风如刀子般肆虐刮着。
就在御林军快要抵挡不住百姓的攻势时,一支箭从远处射来。
乘着风势,一箭将那个刽子手的手掌扎穿!
此时马蹄声飒踏,铁骑声铮铮。
“那是什么人?”
“好像是谢家军,谢家军来了!”
此时一个略带寒意的声音远远传来——
“叶亭贞,你可还记得孤?”
山河定(三)
他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而来。
一路跋山涉水,跨过茫茫黄沙与夕阳,透过荡漾微波与莲舟,又像一把尖刀插进了叶亭贞的胸膛。
那刽子手痛呼一声,泛着寒光的箭矢将他的手刺穿,一道血渍如雨点般溅在沈荠的脸上。
一股子还温热的铁锈味顿时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叶亭贞身子僵硬的转动过来,他像是一时间失了血色,双手青筋暴起,又似身处梦中,身子甚至不可避免的摇晃了一下。
普天之下,能称为“孤”的除了太子还能是谁?
场上如死水一般寂静,每个人都似乎被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