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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光头男看向顾晓梦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她，“稀奇了，走私犯还能有个警察姐姐。”“我说把刀放下！”李宁玉看这俩人竟然还有闲工夫搭话，明白眼前的不是小打小闹。就这一两分钟机会，必须在气势上威慑住他们。对峙中，光头男的目光聚焦在李宁玉手里的77式手枪上。和他在老大那里看到的一样。这怕是个真货。他慢慢蹲下身把刀放在地上。“转过去！”李宁玉压下心里的紧张，这个节骨眼绝不能被对方看出。她算计着下一步，平生第一次和这种持刀歹徒硬碰硬，拳击馆和补课学的那点儿技巧都不够看的。哪怕没有刀，这两个人想反扑的话，她和顾晓梦根本不是对手。趁歹徒都转过身去，李宁玉右手依然持枪对着他们。她悄悄放下左手，找到并紧紧牵住了顾晓梦的，十指相扣。李宁玉此时崩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都可能放出箭矢。“啪！”一声枪响。光头男突然转头，吓得李宁玉没控制住自己的金手指，开出了第一枪。随着枪响光头男和黄毛条件反射地抱头蹲下，谁也没真正经历过枪战，这女人怎么说开枪就开枪！就是现在！李宁玉拉着顾晓梦往楼下疯跑，顾晓梦身体动得比脑子快，她跟上李宁玉大步跨下楼梯的步伐。李宁玉胆子也太大了！想起刚刚那声枪响，顾晓梦一阵心悸后怕，她回握，把李宁玉的手牵得更紧。走路也不过的一分钟的路程，顾晓梦反客为主拉着李宁玉狂奔，心脏开足马力换氧泵血，顾晓梦觉得自己没救了，就算是在逃命，她还是能抽出一点力气，见缝插针地为第一次和李宁玉牵手疯狂动心。跑到小区门口，顾晓梦回头看了一眼，光头男和黄毛没有追出来，她也料定他们不敢追出来。“玉姐，没，没事了，他们，没追出来！”剧烈运动和过度紧张让顾晓梦喉咙发紧，像塞了一大块棉花，堵得她喘不过气。李宁玉也回头看了一眼，停止狂奔却依然脚步不停。手机还在车里，她拉着人快步流星走去。第一次来顾晓梦家这个小区的时候，李宁玉就观察过了，这片老房子有些年头，收发室三个轮班的保安老头加起来都打不过她，除了大门，四通八达的还有三个进出口。幸好那两个人是冲顾晓梦去的，应该也不会伤及无辜群众，不幸也是那两个人是冲顾晓梦去的，这次不抓住必然给顾晓梦留下安全隐患。她调整呼吸边走边说：“直接报警！你家小区除了大门另外三个出口有没有监控？我们开车至少堵住他们最有可能出来的那个，在车里录下视频也方便找人。”李宁玉满脑子都在盘算怎么抓住这两个人，她的手忽然被一股力拉住，是顾晓梦停在原地，她说：“玉姐，能不能不要报警？”李宁玉也停住，她微微抿唇，想起顾晓梦的身份。第一次敲门的时候，她隐隐觉得不对劲，不敢肯定，也不能贸然报警。如果是被挟持反而激怒对方，而且等他们人来了在外面排兵布阵好，顾晓梦那边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不是，这不成报假警。她回去拿了枪，祈祷是她胡思乱想，顾晓梦是真的在卫生间所以没接到电话。现在顾晓梦安然无恙出来了，可以报警了，但她却不让。六月是枝繁叶茂的季节，树上的知了拉长的调吵得人心烦。一辆汽车飞驰而过，风卷起地上不知为何抖落的一片绿叶，也将李宁玉的裤脚轻轻吹起，叶子在低空翻转一圈，又落到她脚边。“先上车吧。”李宁玉主动松开握住的手。两人走向几步之遥的车，顾晓梦拉开车门坐进去，李宁玉绕到驾驶位，拉车门的时候，她微微收拢活动了下五指——刚刚牵着顾晓梦用力过度，指节还留下些酸涩感。收回这点念头，李宁玉找到平静，也拉开车门坐进去。“说说吧，”李宁玉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她开口问，“他们是谁，怎么惹上的？”“玉姐，你刚刚那样太冒险了，要是他们没被吓住怎么办！”顾晓梦答非所问，她还沉浸在刚刚和李宁玉狂奔的后劲中。她的心分成了两半，一半感动一半担忧，最终还是担忧占了上风。“我算得很准的，没事。”开枪的瞬间，后坐力传到李宁玉右臂，也传到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回忆起来依然肾上腺素飙升。“你拿枪出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文职警察怎么会配枪？”“持枪证和枪，都是我老师给我弄的。没有特殊情况批不下来子弹，但也能吓唬吓唬人。”李宁玉也想不到她坐了这么多年办公室，有一天竟然真的用上了。